不久前,在太學那兩日,風倚鸞只學會了《無魚劍法》,還沒有來得及學會《漱寒劍法》。

無魚劍法與屯雲劍法不同,屯雲劍法使出,有捲風吞雲之勢、大樸厚重之感;而無魚劍法雖然也是“漱寒師祖”所創,但劍法更輕靈了許多,以劈柴重劍施展出來,揮舞得恰如巨影翩然。

風倚鸞略為生澀地使出無魚劍法,卜肅趨詫異了一下,旋即看了出來,冷笑道:“狂妄!竟敢在本將軍面前,臨陣練習新的劍術?聽聞去年你把厭塗一眾大小將領都充做了陪練,才練出了方才那般精妙的劍法,此番又要故伎重演?”

風倚鸞嘻嘻一笑道:“沒錯呀,卜大將軍你修為比我高,我是敬你、看得起你,才想拿你做陪練的。”

卜肅趨臉上盡是譏諷之意,冷笑道:“狂者必亡!”

只見他帶著狼駝後退了兩步,收起自己手中的劍,扭腰轉頭,回過身去伸手一抓,便把副將手中的一對玄鐵鐧隔空抓到了手中,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也就是眨眼的工夫,他已經把手中的劍換成了一對雙鐧,又向風倚鸞面前撲過來,看樣子,這下是打算以硬碰硬的打法與她相拼。

風倚鸞一愣,說:“嘿,沒想到還有幾下子。”

卜肅趨怎麼說也是悍殤國當今排位第一的大將,雖然這些年來出戰次數不如寇重五多,但他的綜合實力並不弱,風倚鸞也已經看出,此人既狡猾、又有真本事。

而且卜肅趨以前肯定和寇重五切磋過武技與術法,為此他還特意修煉了專克力修的功法。

那位副將的玄鐵雙鐧為四品,鐧身沉重,剛硬而強韌,卜肅趨不是力修,使起來雖然略有些費力,但幾十招也還是能撐下來的。

兩人再次交手,一對雙鐧立即打亂了風倚鸞原本就不算熟練的無魚劍法,風倚鸞收斂了心神,心想是呢,還是不要太狂妄,還是老老實實的以熟悉的招術儘量速戰速決為好啊。她忙又換成了斷鋒劍法,試圖以鐧法化出的劍法應接對方的雙鐧。

但已經晚了。

卜肅趨將真氣灌注於雙鐧,在鐧身外隱約化出了兩道虹光,他左臂前伸,用左手中的玄鐵鐧接住了風倚鸞砍來的劈柴重劍,兩件重器剛搭上邊,劈柴劍瞬間便被纏住,與此同時,卜肅趨右臂已動,掄起右手中的鐵鐧,以夾擊之勢擊向劈柴劍的劍身。

一聲巨響,風倚鸞只覺得手臂一麻,手中的劈柴劍被硬生生從中間崩斷為兩截!

她能感覺出卜肅趨這一招的威力之大,若非她身上穿著橫絕輕甲,若非她身後的十方士氣大陣已經拉昇到了五品,若非她之前曾認真鍛過體骨,她的整個胳膊也一定會被卜肅趨這一擊的大力絞成粉碎!

夜無蹤反應極快,馱著她退了好幾步,打了個響鼻,從口鼻中也噴出了一口血沫,可見夜無蹤也被震出了內傷。

風倚鸞手中拿著半截殘劍,一時發懵,同時有些後怕。

這劍,雖然知道它底子脆,遲早是要斷的,但斷在此時,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才好?

此時她還不知道百里燃山的飛劍已經在途中,她想這下可麻煩了,手中沒有兵器,是要臨陣再學一種殘劍劍法麼?

而在卜肅趨這邊,他見風倚鸞居然沒有受傷,也暗暗感到驚訝。手中的劍被崩斷,連馬都被震的吐出血沫了,她居然無傷,此女的實力真是不可小覷!

但他轉念一想,此女手中只剩了半截殘劍,此時正是極好的反殺時機!即便一時殺不了她,活捉她也應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