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遲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淇妃說:“公主來了啊,知道你們都是村野出身,私下就不必拘禮了,且坐。”

風倚鸞質問她:“你堂堂一妃子,為何要跑到這裡來刁難楫離?”

“刁難?有嗎?我來,其實是有話想問他。”說著,淇妃又轉過臉看著楫離,冷冷地說道:“我聽下人稟報說,你第一次混進宮中的時候,就到處向人打聽王后的所在,此番進來,依然如此,我且問你,你究竟是何人?你意欲何為?你們與王后是什麼關係?”

楫離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知道了,沒想到你在宮中安排的眼線這麼多。”

淇妃說:“笑話,我掌管著整個後宮,這宮中的一草一木,一舉一動,又怎麼逃得過我的眼睛?”

楫離抬起下巴,坦然地說:“不錯,我是在打聽王后,一心想找到她被關在何處,但我與王后平素並無任何關係,也並不認得她;還有,你不覺得你為人太過於陰險狡詐?你以妃子之位迷惑君王,謀害王后,以下犯上,獨寵專權,心如蛇蠍,禍亂宮闈,你不覺得,你的所做所為實在太過了嗎?”

楫離說到這裡時,風倚鸞原本攥緊的拳頭裡直替楫離捏了一把汗,心說這楫離也太正直、太耿直了吧,你說話會掉腦袋的吧!

我們混進這宮中,是有所圖謀的,不能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壞了我們的計劃,甚至把命都丟了。

等等,如果自己揍淇妃一頓的話,也一樣會掉腦袋的吧?

算了算了,五十步笑百步,原本都是一樣心性的人,要死就一起死也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她正這樣想著,只聽淇妃不怒反笑,搖著頭說道:“呵,謀害王后?恐怕還遠遠輪不到我吧。心如蛇蠍,禍亂宮闈,這些詞還輪不到安在我的身上吧?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只不過是一介莽夫而已,豈能以你的些微見識,來妄自揣度宮內之事,並將這些惡毒的詞句全都安在我的身上,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楫離不在意她說了什麼,只說:“我打聽王后的事情,既然被你知道了,你打算如何處置?是打算報知與僖王,然後將我抓住關起來或者殺掉?”

淇妃笑道:“不瞞你,實際上,正是僖王派我來找你的。你既然承認了此事,我便想再問你一句,你找王后,是有何企圖?是想幫她逃出去呢,還是有另有其他的圖謀?既然你說你並不認識她,這事便十分蹊蹺,難道你們僅僅只是,覺得他可憐,想要幫她脫離所謂的困境?”

楫離說:“請恕我不能相告。”

淇妃看他不說話,嘆了口氣,說:“如果我告訴你,王后自己心甘情願將自己封在禁宮中的,你會信嗎?”

風倚鸞和楫離同時一愣,都覺得這的確很難讓人信以為真。

淇妃繼續說:“我來,就是想好心好意勸你一句話,既然鸞公主正好也來了,我便一併勸你們兩位一句,你們兩個人,能被僖王收進這宮中,已經是莫大的福份,希望你們知福惜福,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該管的事不要管,不該問話的不要多問,這宮裡的事情,根本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風倚鸞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個人裝聾做啞,只悶頭修煉混日子?”

淇妃說:“這有什麼不好呢?你們需要什麼,僖王都會給你們,如果願意知道感念君王恩遇的話,便也多替僖王分憂解難,留你們在宮中,是為了讓玥闔國強大起來,而不是讓你們整天打聽王后的事情。這世上啊,很多事情不知道為好,另外也不要再向宮女和侍從們打聽了,我實話告訴你們,這宮裡真實的情況,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