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與兩名隨從在地牢的刑房門外停下了腳步,對風倚鸞說:“本官的差事辦完了,接下來,至於公主您要如何為自己分辯開脫,那是公主你自己的事情,與本官無關,公主也莫要記恨著本官,本官只是聽命於人,替人辦事的罷了。

風倚鸞往裡瞥了一眼,只見裡面放滿了各式刑具,她眯起眼睛笑道:“聽大人的意思,這麼說你是厭塗的一條走狗?”

“公主莫要如此說話,不過說說也無妨,此時不說,稍後便沒有機會說了。”

這時,從刑房內走出了四人,為首的一位長得瘦小乾枯,身後帶著三名獄卒,與看管白身百姓的獄卒不同,這幾人都是有修為在身的,瘦子是二品中階,三名獄卒都只是一品的煉氣修士。

張大人對著枯瘦牢頭說:“黃大人,便交在你手中了,問不問得出實貨,看你的手段。”

枯瘦的黃大人發出豺狼一般的笑聲,說道:“放心,別說是這位三品初階細皮嫩肉的公主,就是四品五品的大人咱也經手過,一樣的。”

風倚鸞挑挑眉毛,說:“噢?你們今天若是弄不死本公主,本公主肯定會報仇的。”

張大人說:“公主這是在威脅本官等?”

“不是,我是在提醒你們,莫要給厭塗或者悍殤賣命,還是儘早站在本公主這邊為好,否則,你們早晚會後悔到哭。”

“呵呵,不勞公主說這話。生死由命,人在局中,身不由己。公主若說完了,這裡就沒有下官什麼事了。”

張大人轉身拂袖而去,剩下鬼差一樣的黃大人,身後還站著三個陰森森的人,一齊用讓人冷颼颼的眼神盯著風倚鸞。

風倚鸞心裡直抽抽,心想,這次還真是遭了黑手,一來就直接拉在黑牢裡用刑,準備嚴刑拷打,逼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雖然認真煉過體,但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經得住這十八般大刑,剛才在楫離面前表現得那麼淡定坦然,在百里大人面前說得那麼豪邁,可是此時心中還是挺虛……

早知道這樣,就不當什麼公主了,卷在這些個諸侯國的爭鬥中,沒有一點兒意思,難怪整個玥闔國都沒有人願意出頭,都躲在宮裡吃喝腐朽,拖著長長的壽元等死混日子,就只有自己因為種種原因冒出了頭,今天卻要受這種無妄之苦……

就在這時,一道火色如長虹疾飛而至,也來到了刑部大門外,正是百里燃山的聲音:“去,通稟你們的夏侯大人,就說酒家百里燃山持左丘大人的手書來拜訪!”

但風倚鸞並不知道師父百里燃山也已經隨後到了,她站在地牢的刑房門口,心中念頭紛亂。

接下來該怎麼辦,是把這裡打砸了呢,還是表現出順從的樣子,讓他們給自己用刑逼一回供?

打砸吧,萬一鬧個罪上加罪怎麼辦?束手就擒吧,受刑會不會很疼?

什麼?衝出去逃跑?這是下下之策,跑得了公主跑不了僖王,再說,最重要的是她還要幫楫離的師尊滄長老尋買解藥呢,為了這點事就跑,豈不是全部前功盡棄了?

這事真是兩難,真讓人挺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