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唯獨王后沒有出席露面。

淇妃坐在僖王身側,淇妃所生的三子兩女也都來了,其中一位年齡最長的是太子,兩女分別嫁給了元銳立將軍、和晏太傅的兒子,所以淇妃的父親仲國相、以及晏太傅、元將軍全都有資格列席家宴,一同為風倚鸞接風。

外人中,只有端墟和楫離在場,坐在貴客席上。

風倚鸞和楫離拘於王宮內的禮節,還沒有來得及私下見端墟,只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幾句話。

席間,眾人都關心地問起風倚鸞這大半年間在太學中的經歷,風倚鸞簡單說敖緊和寇斤之事,更將潛修海中經歷過的事情略去不提,只用寥寥幾句話帶過,隨後便埋頭專心吃肉,吃飽之後,才又談及寇乃千死在擂臺演武場中的詳情。

仲國相放下手中的酒杯,停杯投箸不能食,憂心滿懷地說道:“老臣已經得到訊息,說悍殤國會以此事為藉口,再次帶大軍來犯。若果然如此,該如何是好?”

僖王看看元銳立將軍,又看看風倚鸞,便問風倚鸞:“鸞兒,你說該如何是好?”

風倚鸞不滿道:“又問我?意思是我惹出的禍端就得由我來擦屁那個股麼?這事追根溯源,起因可並不在我啊。”

僖王說:“寡人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問計而已。”

風倚鸞便看向元將軍,問:“元將軍這半年來不是在努力練兵麼?據說實力提升了不少,而且元將軍也已經升到了四品,還怕他悍殤不成?”

元銳立和僖王的說辭如出一轍:“只要鸞公主在,末將便不怕。”

風倚鸞心想,這莫非又是個坑?

這時,坐在貴賓席上的端墟開口道:“打就打吧,我們不怕他們,而且有鸞公主在,確實不用擔心太多。”

風倚鸞瞪著端墟,心想:又在給我找事兒是不是?連你也這樣說,非得把我推到浪尖上不可麼?

讓一個弱女子充當一國的中流砥柱,你等於心何忍?還有沒有一點兒骨氣了?

沒想到在場所有人,除了楫離以外都點頭表示贊同,風倚鸞頓時覺得,還是隻有楫離對她最好。

她想了一下,說:“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倒忘了,不久前,崮欒國有人找我私下密談過,說想要和我玥闔結盟,還說,一旦悍殤和厭塗入侵,便會發兵前來支援。”

說完,她取出了那隻裝有傳訊石的錦袋,起身放到僖王面前的桌案上,又詳說了此事。

僖王聽後沉吟了片刻,其間終於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認真表情,緩緩地說:“寡人知道了,此事關乎重大,寡人還得再三斟酌,深思熟慮才行。”

風倚鸞說:“父王請儘管考慮,我把話帶到,把傳訊石交給您,就再沒我什麼事了。”

僖王點點頭,沒有說話,仲國相開口問:“鸞公主可知崮欒國這人叫什麼名字?另外,老臣聽說公主於前日在四時集擂臺的演武場中,先後與崮欒國兩人交手過,不知是其中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