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是要去何處?”

風倚鸞便說她要去見督學教諭劉束威大人。

含嬌公主說:“妹妹第一次去博師院,怕會迷路,我正好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如我送妹妹去吧。”

風倚鸞心想也好,便謝過含嬌,跟著她一起走。

兩人經由傳送陣兩次傳送,再次來到博師院,含嬌公主又帶著她找到了劉大人的書房,這才說:“我還有些事情,便不等候妹妹了,稍後妹妹可依原路返回即可。”

風倚鸞稱謝,辭別了含嬌公主。

門口的白衣小侍從見風倚鸞來,對她深揖以禮,隨後帶引著她入內,去見劉束威大人。

太學與江湖門派不同,這裡沒有獨家傳承的功法秘籍,也沒有終身的師徒關係,所謂教諭督導大人,主要是負責督促他們勤加修煉,並過問日常修習之事。

各諸候國的王族子女雖然都身份尊貴,但到了這裡,就必須得聽從太學統一的管理和教誨,這是規矩,任何人甚至各諸候王都不能干涉違背。至於各官貴人家的子弟,就更不必說了,來了就必須要嚴格聽從教導。

因此,太學是個微妙的所在,是唯一超脫了正統的等級尊卑,在君臣綱常之外,另有一套規則的地方。

風倚鸞心想,不知這劉大人是怎樣的,從今往後十數年,就得聽他管束了,但願是位閒雲野鶴的性格,至少也應像晏太傅一樣才好。

她走進劉束威大人的書房,隨意地掃視一圈,只見房間不算大,書房內的陳設也挺簡單,樸素大氣的木製桌椅和書櫃,並無多餘擺設,這太學中所有擔任教職的大人的書房應該都是如此了吧。

然而這位劉束威大人似乎面貌不善,長著一對三角眼,看人時,眼中幽幽地滲出陰寒之光。

風倚鸞看著她,心中感到略為失望,但依然依禮道:“學生蘅翠見過尊師劉大人。”

劉束威把三角眼一翻,開口便說:“衡翠公主,既然來了此處,便要受到管束,先祖聖帝創辦辟雍,其目的之一便是為了約束爾等王族官貴家的子弟,莫使你們過於飛揚跋扈,不知道百姓疾苦;你們雖然都貴為太子、公主,但是既然來了,就得聽本官的教導!就得收起公主的脾性,該打坐打坐,該習武習武,聽明白了未?”

風倚鸞不喜歡他陰陽怪調的語氣,不快地嗯了一聲:“嗯。”

劉束威冷笑道:“看來還真是一位目中無人的公主,沒關係!在我手中調教上幾個月,便能溫順知禮了。”

風倚鸞忍著慍怒,不想與他頂嘴。

然而這劉束威卻不依不饒,故意挑別人的難堪處說:“聽說啊,你不是什麼正經后妃所生的女兒,你娘是位卑賤的宮女,不知道怎麼勾搭上了僖王,才生下了你,可惜你不是一位公子,僖王這些年一直不想認你,你倒是出息得很,終於輪到以戰功出頭,呵呵……”

風倚鸞終於無法再忍,反駁道:“無論我孃親的出身是怎樣,都輪不到劉大人來嚼舌根,請劉大人注意為師者的尊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在開口之前過一過腦子,莫學那市井中的長舌之人,隨意妄論本公主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