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不知道王后在看什麼,只見王后看了半響,才說:“我方才便覺得有異,果然……生你之人必定不是普通白身,至少應是一位修為很高的修真者,甚至是已經飛昇的仙人,這便奇了。”

“果然如此?”風倚鸞還沒有表示出什麼,僖王臉上已先露出了驚訝和驚喜的神色。

風倚鸞說:“哦,師父說過,我是被大風吹來的,難不成是天上漏了個洞,或者仙界漏了個洞,把我掉下來了?”

屋內的幾人一齊笑起來。

王后搖頭道:“這幾乎不可能,自父皇登基以來近千年,人界與仙界之間早就被阻斷了,又有禁空法陣罩在大陸上空,只對外界宣稱,桐樹山是唯一的昇仙之路,”

“對外界宣稱?難道這說法竟是假的?”風倚鸞好奇好問道。

僖王趕緊給王后使了個眼色,並接過話說:“她只是隨口用了這樣的詞而已,鸞兒不必計較。”說話間,僖王已經改了稱呼。

風倚鸞心中雖然有疑惑,卻也不再多問,她站起身,伸個懶腰說:“昨晚打了一夜的鐵,沒有休息呢,此時忽然覺得又餓又困,父王和王后娘娘這裡若再無其它事,容我先告退回去歇息了。”

僖王嘴角泛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說:“鸞兒辛苦了,高解熊,你這就送鸞公主回去歇息。”

風倚鸞轉身便走,離開王后的煉藥房之前,她回頭看了楫離一眼,楫離對她點點頭,兩人便心照不宣、心領神會。

她果然回到煙霞院飽餐了一頓,又沉沉地睡了一覺,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醒來之後全然記不清夢到了什麼。

看看天色,她起身穿衣來到丹房。楫離果然已經回來了,正在等她。

楫離先搭著她的脈搏,替她細查了一遍,未發現任何異狀,便說:“以我的修為和見識,暫時看不出什麼。”

“看不出就好,我也覺得一切如舊,唯獨對僖王產生了莫名的好感和親近感,但的確是晚輩之於長輩的那種親近感,再無其它。”

楫離說:“如此便好,煉蠱所需的情蠱和母子草都是我親手採買的,最後所加的藥粉也是我親手研磨配製的,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風倚鸞雙手撐在身後,上身向後仰去,抬著頭感慨道:“從今往後,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爹啊,楫離,你說,再過兩年僖王會不會給我找個附馬,把我許配給這寬奚城中的什麼官貴人家?”

楫離神色一緊,直視著風倚鸞說:“你希望如此嗎?”

“當然不,當時我之所以離開繞水鎮去找你,就是想跟著你,想與你在一起,如果能同你一起遊歷天下,走遍這大陸的山山水水,就最好不過了……這宮中的生活,可不是我想要的。”

楫離的表情放鬆下來,微微一笑問:“富貴榮華,錦衣玉食,你都全不在意嗎?”

風倚鸞不屑地說:“這有什麼好稀罕的,人生一世,隨心自在最為難得,師父就從來都不拘束我,他總對我說,要率性而活。”

楫離說:“你師父應該是個很灑脫的人吧。”

風倚鸞輕輕搖頭:“他話雖這樣說,平日也的確很灑脫、從不拘小節,但只可惜他復仇之心太重,或者說,這些年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

“你師父究竟有怎樣的仇要報?”楫離好奇地問。

“說實話,我的確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出來,師父一直對這些事守口如瓶,說起來,他對我挺好,但有些秘密他從來不會對我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