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此時,楫離手中已經捏了一把汗,擺出了準備隨時要拼命的架勢,只有塵三鬥還好整以暇地飄在他們身邊,只恨不能躺下來觀看這齣好戲。

風倚鸞和楫離對視了一眼,她心想,這僖王大概是被自己罵傻了,已經氣糊塗了吧。

僖王把手一揮,示意所有的樂師和舞姬以及閒雜侍從們全都退出去,隨後緩緩地重新坐下來,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這笑容中夾雜著自嘲、冷笑、以及幾分無可奈何之意,他垂著肩膀歪著腦袋說:

“嗯,這話說得好,有意思,嘿嘿。本王且問你,你若認為本王是位昏君,那你來說說,如果厭塗原本就一心想進犯我玥闔,只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藉口,所謂師出無名,所以想方設法的要挑起事端,或者要以羞辱本王的方式來挑起事端,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攻打我玥闔,那麼,此局何解?”

風倚鸞心想,哎呀,端墟可並沒有料到僖王會問這樣的問題,那麼這句話該如何回答?

算了,答不上來的問題,便繞過去吧……

於是風倚鸞靈機一動地說:“這要認真說起來,話就長了,而且關係到治國治軍的事情,那個不是幾句話就能掰扯明白的,所以啊,咳咳,我以為,已經發生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邊好了,先暫且不提,嗯,眼下我們只談眼前最迫切的問題,我們大老遠的折返回來,正是為了幫君上退兵解困的。”

她終於把話題拉回到了她能回答得上的範圍。

“退兵?”僖王把歪著的腦袋擺正了,將兩隻手臂撐在雙腿的大腿面上,上半身前傾,像只大貓似的,看著風倚鸞和楫離他們,說:“嗯,你先說說,你們是怎麼直闖進來的?莫非是從天而降?”

風倚鸞說:“是啊,我們是從天而降的。”

“有意思。”僖王終於不笑了,忽然伸出一隻手,指著塵三鬥問:“你是什麼情況?是人是鬼?”

塵三鬥飄在空中,本以為暫時沒有他什麼事,所以一愣,“嗯?我?”緊接著他又很隨意地說:“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就當我是劍靈好了。”

“哦,”僖王點了一下頭,又指著風倚鸞問:“半月前,你還是個白身,怎麼才過了半月有餘,你就變成了煉氣二層的野修,你說說,這其中有何玄機?”

風倚鸞還沒有答話,楫離心中先是一驚。

他心說,原以為這僖王是個十分糊塗的酒肉君王,連修真者和普通人都認不清,沒想到,他其實是可以一眼看出我等我修為高低的,然而前些天他卻放在心裡不說……莫非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風倚鸞也在心中暗想,從這句話聽來,僖王明知道我們這些人是野修,上一次居然不說破,這次才隨口帶出了這兩個字,可見果然不出端墟所料,僖王果然是敢把野修收在宮中的。

既然如此,那麼此行似乎就更容易一些了。

於是她大咧咧地說:“是啊,大概是我天資高,所以修煉的速度快吧。”

僖王雙手托腮,作沉思狀,沉思了片刻之後,對身側侍立著的中年近侍說:“去,把淇妃和國相請來。”

那位近侍應了一聲,便立即去請僖王所說的兩人。

風倚鸞三人不明白僖王這是何意,三人互相看看,卻都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