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應諸事議妥,風倚鸞揹著重劍,與楫離一同辭別了端墟和鍾掌門,上路返回退淵宗;按照約定,端墟稍後也會啟程,獨自趕去悍殤國找舞掌櫃。

於是兩邊分別上路。

一路無話,依然是由塵三鬥操控著重劍,帶著風倚鸞和楫離御劍飛了一天半,飛回到退淵宗佈下的傳送陣,再由傳送陣回到宗門。

風倚鸞揹著重劍屯雲,隨楫離一同去見掌門,聽楫離稟報了這幾日的行程和經歷,又把端墟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轉述給滄掌門聽。

滄驍掌門聽罷之後沉思了片刻,說:“此事聽起來似乎可行,雖然那位端墟乃是鬼修,但我以為,這個主意倒不差,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另外,君王如虎、喜怒無常,你二人若要去,必須得有萬全的退身之策才行,無論能不能拿到解藥或者配方,都得先把保全性命放在第一位啊。“

塵三鬥在劍中甕聲甕氣地說:“有本尊在,怕鳥?莫要如此婆婆媽媽!”

滄驍掌門聽到這話臉色微黑,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才又說:“如此,楫閣主請與我一同去禁地面見滄長老,也對他稟明此事吧,看滄長老還有沒有什麼要交待的,還有鸞姑娘一路辛苦勞頓,若不覺得睏乏,便也同去如何?”

風倚鸞說:“我不瞌睡,那就同去吧。”

三人一同來到禁地,見到滄丘長老,又將端墟的計謀講述了一遍。

滄長老聽完之後沉默了良久,又慢慢喝了一盅茶,方說:“死生有命,如夜旦之常,如四時交替,然而長無絕宗之行事,盡以一己之力抗盡天命,知不可為而為之,視水火而赴之蹈之,故逆於道心……”

滄長老才說了一半,塵三鬥從劍中現身,說:“你這小老頭,說話繞來繞去,聽得本尊心累,你就說你到底贊同不贊同吧。”

滄長老神色不愉快地說:“此行若只是為了給我尋求解藥,那麼我不贊同楫離前往,但若另有所謀,我以為,你們想去便去吧。死生由命,解藥可遇不可求,莫要太執著,我與滄驍的意思一致,你們一定要先以自身性命為重,其次再談其它。”

楫離卻問道:“師尊,修真之人如果過於看重性命,不也違背了道的本義?我以為,唯將生死之事看輕,心中無所畏懼,才能有所作為。”

滄長老用力搖頭道:“是要將自己的生死看輕,同時將別人的生死看重,這才是仁者之道啊。”

風倚鸞點點頭說:“我師父也說過類似的話,而且他還說過,生死雖重,但也不必貪生怕死。”

滄長老用和藹的目光看向風倚鸞,說:“你師父必定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修士,可惜無緣相識,更無緣與他坐談論道啊。”

風倚鸞微微一笑道:“多謝前輩誇獎我師父。”

塵三鬥飄在一旁看他們說話,不耐煩起來,抓住機會插言說:“空談誤事啊,你們在這裡生生死死地說了半天,那你們說,我是活人還是死人?人生在世需要這樣在意生死嗎?無非是圖一個暢快,圖一個問心無愧罷了!滄丘你若捨不得小徒弟為你冒險,你便儘可以把他鎖在身邊;而楫離你若覺得救不活師尊你心裡就總是有個疙瘩,那你就拿出誰也別攔著你的架勢轉身下山,四處尋找解藥去,何必在這裡絮絮叨叨個沒完?!道是修出來的,不是談論出來的!”

塵三鬥說這話自然有底氣,因為在場的幾人中,只有他修到過七品尊者的境界,雖然是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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