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要說起來,大概就太長了。

塵三鬥聽到這些,忽然轉頭對風倚鸞說:“鸞姑娘,本尊有一個不情之請,本尊想和你一起離開此地,不知姑娘能否帶本尊一起走?”

冽蕊橫插一句調侃道:“我如今都已經不自稱為本尊,你在我面前,竟然也好意思以本尊自稱?論及當年,你的修為就始終比我差著一層,如今似乎差得更遠了些,還稱什麼本尊?”

一臉滄桑感的塵三鬥忽然扭捏起來:“說順口了,再說許久沒有和人說話,不知該如何自稱才好……”說著,他又轉過頭詢問風倚鸞:“那麼,鸞姑娘能否帶我離開這裡?”

風倚鸞愣了,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很有前輩緣嗎,自己與魔修很有緣嗎,為什麼每遇見一個魔修前輩就都要粘上自己,要跟著自己走?

而且這樣不太好吧。

她看向楫離,說:“這劍應當是貴宗之物,我不能擅自做主。”

楫離點頭道:“這把劍,的確是本宗數代傳承下來的法寶,自我記事起,這劍就在師尊的身邊,因此你我皆不能隨便做主,必須得先稟報與師尊和掌門,。”

塵三鬥一聽到這話,指著楫離說:“你這後輩弟子忒囉嗦!莫與我提什麼長老、掌門,本尊一向懶於與你們這些後輩小輩們囉嗦。”

楫離正色說:“我對您所知不多,但在我的印象中,這把重劍是本宗傳承數代之物,怎能如此草率對待?!”

說完這句,楫離轉身跨過結界,繞過書架,去向師尊滄長老稟明此事。

隨後,他又吩咐禁地外值守的弟子,去請掌門前來議事。

小半個時辰後。

……

在滄長老自我封禁之處,滄丘長老、滄驍掌門、楫離、風倚鸞,還有這把重劍,以及畫中的冽蕊,這些人聚在一起,爭論著塵三鬥和重劍的去留問題。

在爭論這個問題之前,風倚鸞再次頗費口舌地,又把自己與冽蕊的約定講述了一遍,並努力說服了滄長老和滄掌門,讓他們相信冽蕊絕對不會出來害人,滄長老和滄掌門才勉強同意不再追究此事。

滄掌門捋著他的招牌鬍鬚,與滄長老互看一眼,才替滄長老緩緩說道:“這把重劍,是由本門內一位天資卓絕的師祖所鑄,鑄成於一千二百六十年前,劍名為‘屯雲’,取‘屯雲驚風’之意。當時,本宗名為靈淵宗。”

塵三鬥不耐煩地說:“你這後輩老頭說話拿腔拿調的,聽著急人,還是由我來講吧。”

塵三鬥便搶過話頭說起來:“我被你們的‘漱寒師祖’封在這劍中的過程便不詳說了,總而言之我與那‘漱寒’曾有約在先,無論他是飛昇還是遭劫遭難,總之只要他不在了,我便可以重獲自由,且從此不再聽命於靈淵宗內的任何人。如果我遇到了我看得順眼的正道修士,便可以隨時跟著此人離開,靈淵宗內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撓我的去留。”

楫離聽到這話之後看向滄長老,問道:“師尊,確有此事?”

滄長老和掌門一齊點頭:“確有此言,此言不假。”

塵三鬥接著說:“所以你們師祖漱寒失蹤之後,靈淵宗內便沒有人有資格動用‘屯雲’,我也不屑於與你們之中的任何人扯上關係,在這千年來我之所以一直沉睡於此,是因為我一直沒有遇到能看得順眼的人,今日,我遇到這鸞姑娘,便決定讓她帶著我離開此地,按照我與漱寒的約定,你們不得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