楫離換成若有所思的表情說道:“其實我方才挺詫異,覺得掌門和章閣主不至於那麼好騙,此時見到鸞姑娘已是煉氣二層,這就很能解釋得通了。”

“能解釋得通什麼?”風倚鸞問。

“看來鸞姑娘的確天賦異稟,若說是上仙所生,也不由得眾人不信。我方才聽掌門的意思,雖然他對你的話半信半疑,但對你的體質卻毫不懷疑,這樣說來,鸞姑娘果真是上仙所生?”

風倚鸞根本沒有把她說過的話當回事,所以大咧咧地回答:“這個呀,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我也不至於在這裡了,這些都是冽蕊前輩瞎猜的,我再添油加醋扯一通,編得有模有樣糊弄他們的,要不然,我怕他們會把我關到什麼小黑角落裡活活凍死,那樣可就虧大了。”

楫離忍俊不禁道:“你這鬼機靈的姑娘。”

“這算是在誇我嗎?”

楫離笑著說:“不算。”他又說:“如此我心裡就有底了,稍後見到師尊和掌門時,也不至於說漏了話,對了,此時掌門應該已經去了禁地,我也得先趕過去見師尊,服侍他用藥。”

“掌門為什麼去禁地?”風倚鸞有些不解。

“因為師尊的毒很難解,服用此藥時須得有修為高的人在一旁照料,以防萬一,所以師尊每次服藥時掌門都會去。”

“原來是這樣,那楫離你快些去吧,別讓長輩們久等。”

“我很快就會回來,鸞姑娘在這裡照顧好自己。”

……

說完了話,楫離又匆匆離開。

院子裡雖然依然坐滿了人,但是都很安靜,所以屋外屋內互不干擾。

風倚鸞關好屋門,沒有繼續打坐,她裹緊身上的大氅,有些心不在焉地低著頭,在屋內踱步。

踱了半圈之後,冽蕊重新從牆上飄起來,又形象鮮活地懸浮在聚靈鼎正上方,笑問風倚鸞:“小姑娘莫非有了小心事?”

風倚鸞抬頭否認:“沒有。”

這時,她忽然看到聚靈鼎中冒出了幾個青綠色的小尖尖。

可算是想起來了,是水仙!那盆水仙!

這幾天心裡一直覺得有件什麼事忘了,原來是此物啊。

她記起那天把水仙放在了鼎裡,然後抱著鼎就回來了,之後忙於打坐,由於這些日子鼎內早已經聚滿了濃郁的靈氣,這葉子的顏色又和鼎身的顏色略有些相仿,加上靈氣籠罩,一眼看去根本看不清鼎裡有沒有東西,所以就把水仙這事丟在了腦後。

風倚鸞伸出雙手,在鼎內摸索著,摸到了雲母花盆,把水仙端出來。

這三株水仙原本只有三、四寸長,一指粗細,這幾天在鼎內吸足了靈氣,已經瘋長到了二尺多高,水仙的根更像膨脹起來了一樣茁壯,幾乎快要把花盆撐破。

風倚鸞把它挪到楫離的桌案上,然後發愁地看著這盆巨大的水仙。

盆底的水已經幹了,是不是應該先澆點水?

想到這裡,她走到水桶旁邊,舀了一瓢清泉水,小心地倒入淺淺的雲母花盆中。

沒想到一瓢水還沒有倒完,只聽到噼啪幾聲清脆的裂響,雲母花盆裂開了,剛剛澆進去的水順著裂縫溢位來,四處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