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這句話一說出口,兩旁站著的退淵宗眾弟子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顯然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所說的事。

大鬍子閣主身體前傾,盯著她問:“此言當真?”

風倚鸞用愛信不信的語氣說:“這話是楫離說的,不信你可以問他,我只是來奉獻幾碗血而已,不要這樣死盯著我啊。”

大鬍子閣主厲聲說道:“笑話,楫離居然有如此荒謬可笑的見解和想法,我修道至今,從未聽說過能以人血入藥,他這是癲狂瘋魔了嗎?”

風倚鸞一笑,走上前兩步,直視著大鬍子,辯道:“你沒有聽說過的事情,未必就是虛妄,人生有涯,知無涯,對未知之事要保持必要的敬畏之心嘛,萬一這是真的呢,萬一可行呢,萬一真能救人一命呢?你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對不對,你沒有試過,怎能妄斷這就是荒謬之說?”

“你……!”閣主竟然無言以對。

風倚鸞把黑羽大氅裹了裹緊,才繼續緩緩說:“更何況,閣主您並不知道我的出身,人血也許的確沒有什麼用,但我的血,並不是普通人血呀。”

“此話怎講?”大鬍子閣主一半好奇一半警惕地問。

風倚鸞將在場之人掃視一遍,開口道:“諸位緊緊相逼,我便也無法再隱瞞實情了,不瞞諸位說,我乃是上仙所生,我的孃親是位上仙。”

話音剛落,兩旁的弟子盡皆譁然,已經不再是方才的低聲私語了。

“上仙之血竟有解毒的功效?”閣主好奇地問道。

“您急什麼,聽我慢慢說啊,這次您聽我一次把話說完,中間不要再插嘴了,還有你們,你們,也都靜一靜了啊。”風倚鸞儼然主持起了這裡的秩序。

律閣的堂上頓時靜了下來,都一齊看向她,想知道她究竟會說些什麼。

風倚鸞強忍著笑意,乾咳了兩聲說:“我乃是上仙所生,我孃親在生我之前感覺很餓很餓,我爹就去捕獲了一隻上古神獸,燉成一鍋讓我娘吃掉了,之後才順利誕下我,所以我是上仙所生,同時體內有著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神獸的氣血。

“大約在半月前,楫離說,他的師尊中了火雀魔毒,而我體內有上古神獸的氣息,血液中也溶有上古神獸之血,咳咳,所以那個,楫離的師尊所中的是火雀禽類之毒,而我體內混有神獸之血,恰好能剋制那禽類之毒,此一點,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聽說過,反正楫離和我都覺得,我體內的血也許可以入藥,或者可以作為藥引,能解他師尊體內的毒,於是他便帶我來你們這裡了。”

風倚鸞這番話說得,她自己打死都不會相信,卻把律閣堂上的所有人都暫時唬住了。

這話聽上去很玄乎,但似乎又還真象那麼回事兒。以獸血剋制禽鳥之毒,這簡直就是神來一句,風倚鸞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居然能編出這樣有趣的瞎話來。

大鬍子閣主一番沉吟之後才問:“既然如此,楫閣主為何不直言稟報,而是躲躲閃閃?”

風倚鸞大咧咧地說道:“他這不是想給掌門和師尊、以及諸位同門一個驚喜嘛,他想借我體內的神獸之血來研製出剋制火雀毒的配方,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研製出來的,總得有個過程吧,再說由於此事只是他的一個想法,而且成與不成還在兩可之間,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暫時還不想稟明掌門,也不便告知諸位。”

她這話說得似乎也很合情合理,大鬍子閣主一時間也找到不到太大的破綻。

這時眾弟子中有人大聲問:“你所說的這些,有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