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追問:“你身上的傷……?”她問了半句,又打住了。

男子又猶豫了片刻,說:“不瞞你,有人在緝捕我。”

“你是逃犯?要犯?”風倚鸞問。

男子很坦然地說:“不是。”

“哦,明白了。”風倚鸞很瞭然的模樣,並沒有絲毫的詫異和懷疑。

男子點頭,又邁上兩階樓梯,腳步略遲緩,似乎是在強撐著,行動很不利索。

風倚鸞見狀,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在想什麼?!眼前之人受了這樣重的傷,自己卻只關注了他的容貌?

她差點想抽打自己一巴掌,於是趕緊幾步跨上樓梯,從男子的身側扶住了他。

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並沒有多想,純粹只因為看到男子身上有傷,擔心他支撐不住,怕他會從樓梯上栽倒下來。

男子對他善意地笑了一下,說:“我沒事。”

可是風倚鸞還是很執意地扶他上樓,並問:“不知道大哥哥怎麼稱呼?”

“我……你就叫我楫離好了。”

說話的同時,男子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大白菜的氣味。

風倚鸞按照楫離的意圖,想了想,徑直把他帶往老闆娘的房間,因為那間屋子既乾淨,又僻靜,而且方便逃跑。

站在老闆娘房門外,她指著走廊裡的一處牆壁說:“這邊有一個暗門,後面是個密道,方便隨時逃走。”

說著,她觸動機關,開啟密道,演示給楫離看。

客棧中原本就有幾處秘道,還是她剛到這裡時,老闆娘就親自告訴她的,她一開始還很不理解為什麼要費力氣修這密道。

演示完密道的開啟方法,她扶著楫離走進老闆娘舞茵痕的房間。

楫離在屋內環視一週,卻選擇在角落裡席地靠牆坐下,盤腿閉目。

風倚鸞此時又仔細檢視老闆娘的屋內,發現所有的金銀細軟和釵環首飾等物,也全都不見了。

楫離閉目片刻,又睜開眼對風倚鸞說:“姑娘……我想解衣療傷,所以還請姑娘迴避,另外,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拜託姑娘幫我望風,如果萬一有人來搜查,請設法及時通知我。”

風倚鸞點頭:“好。那麼大哥哥,你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沒關係,我不用吃東西,不,我不餓。”楫離快速改了說法。

“哦,那我給你燒一鍋熱水,再找兩件乾淨的衣服吧。”風倚鸞表現出主人式的熱情。

“有勞姑娘。”楫離很客氣地,再次報以溫暖的微笑。

風倚鸞退出房間,關好房門,來到後院廚房,好在所有的鍋灶都在,沒有被砸毀。

她顧不上換衣服,先簡單洗了手和臉,往最大的一口鍋裡倒入大半鍋水,把柴禾塞進爐灶中引燃,然後去找米和菜,卻發現廚房裡已經沒有任何食物了,她只好搬過長梯,拿著繩子和筐,又下到那個困了她三天的菜窨裡,拿了一筐看著都讓人眼煩的白菜。

剛走回廚房門口,她聽到客棧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咋咋呼呼的叫喊聲。

“喂,還有活人沒?出來,出來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