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他從御書房一出來,蕭嘉遠立刻迎上,“怎麼樣?皇上這次對鬱王......”

鬱宴譏誚道:“忍了。”

蕭嘉遠眼都瞪圓了,“這尼瑪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都忍了?”

鬱宴就道:“皇上不怕鬱王,他怕我,只要我還在,他就不可能對鬱王動手。”

蕭嘉遠嘴巴快於腦子,“他怕你幹什麼啊......”

話說一半,反應過來了,嘎嘣閉嘴。

鬱宴笑道:“是啊,你說他,怕我幹什麼呢!”

蕭嘉遠瞪了一眼一眼,“別說了,宮裡人多眼雜。”

鬱宴聳聳肩,沒再提這一茬,只是道:“鬱王只招認了欣貴人那邊的事,裕太妃的,沒招。”

蕭嘉遠道:“你怎麼看?”

鬱宴想了一瞬,“他連伸手替皇上處理後宮內務這樣大逆不道的事都承認了,裕太妃的事若真是他做的,他未必隱瞞,畢竟他不怕認罪,比起認罪,他更怕刺激的皇上失去理智,不要他這顆棋子了。”

“不是他做的?”蕭嘉遠皺眉,“不是他那是誰,張院使後來和我說,裕太妃那樣子,是受了大刺激之後的反應,裕太妃當時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那個鄭彤,不是鬱王的人?”

鬱宴嘆了口氣,“查吧,京都這水,是越來越深了,這次......”

鬱宴話沒說完,突然頓住,他錯愕的,驚喜的,難以言語的直直看向前方。

宮門外,他馬車旁,顧珞正站在那裡。

顧珞在等他?

從趙爽和顧珞出宮到現在,足有一個時辰了。

顧珞等了他一個時辰?

鬱宴無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只覺得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

顧珞看見他了,正朝他看過來,他......他要怎麼英俊瀟灑天下無雙的走到顧珞跟前呢?

蕭嘉遠嗤的笑了一聲,“狗日的,我還以為你多大本事呢,這就同手同腳了?”

蕭嘉遠朝鬱宴肩膀拍了拍,撂下一句話,和顧珞招了招手,轉頭朝自己馬車那邊走了。

鬱宴走上前,“在等我?”

他垂眼看著顧珞,心跳的快要蹦出嗓子眼,忽的想起,進宮前他給顧珞捏的那個小泥人,鬱宴竭力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冷靜點,別跟個獻寶似的傻子一樣。

顧珞等了這麼久,急的嗓子眼都冒火,此刻終於見到人了,立刻問道:“到底是不是你讓人抓了韓太醫?”

鬱宴拿出小泥人的動作一頓,目光在顧珞身後不遠處的黑暗中短暫的停留了一瞬,又看向顧珞,明明手上已經剋制了,沒用勁兒。

但......

咔嚓一聲響。

顧珞順著聲音看向鬱宴抬到一半的手,手裡不知道拿了什麼,有個東西從他手上咕嚕掉了地上。

顧珞皺了一下眉,急的不行,收了目光看著鬱宴,“到底是不是你?”

鬱宴說不上來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他扯了扯嘴,“在你眼裡......我到底是和秦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