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興氣喘吁吁上前,“城南,今兒小郡主和顧珩出了府,顧珩說帶她去城南天橋那邊看雜耍,長樂他們跟著,還有暗衛......”

鬱宴一張臉驟然冷若冰霜,一面大步朝外走,一面道:“怎麼不早說,她出府怎麼不來告訴我。”

長興自知這件事做得不對,“卑職有罪。”

蕭嘉遠尚且有一絲理智,“是郡主不讓你說?”

長興咬了一下嘴唇,他不想給自己開脫,鬱歡要真出事,他就算是死了心裡也過不去,只蕭嘉遠問,到底還是如實道:“郡主想要去天橋給王爺捏個小泥人,是囑咐了卑職不許說,不過,的確是卑職的錯,卑職縱然不說,也該加派人手的。”

鬱宴沒說話,只大步流星朝外走。

蕭嘉遠緊隨其後,“和什麼人打起來的?因為什麼?”

“鬱王府的六小姐。”

鬱宴邁出去的步子猛地一頓,回頭,滿目兇狠看著長興,“確定?”

長興點頭。

鬱宴轉頭一面疾走一面道:“去鬱王府,給我把六小姐的生母姐妹兄弟全抓了!”

城南,天橋旁的一條巷子裡。

顧珩將鬱歡摟在跟前,不斷的輕拍她的後背,“別怕,跟著來的人肯定已經去通知你哥了,你哥很快就來,堅持一下,別睜眼,沒事,啊,沒事,我在呢。”

鬱歡瑟瑟發抖,身體緊緊貼著顧珩,小臉埋在顧珩胸口處,死死閉著眼睛。

她不敢睜眼,但饒是閉著,腦子裡也全是人頭,一顆一顆的人頭就跟下雨一樣往地上落,地上的血像河一樣流,她分不清現實和想象,只拼命的貼近顧珩,顧珩的聲音和顧珩的溫度讓她感覺自己並不是在那個屍海。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顧珩身邊跟了四個暗衛,鬱歡身邊跟了六個暗衛,加上隨行的長樂以及車伕,十二個人硬是被對方打了個團團圍住,連掙脫都掙脫不出去。

對方來人約莫在三四十個上,顧珩自己雖然三腳貓,但看得出來,對方的功夫和他們的暗衛不相上下。

若非長樂能以一敵十,這防線早崩潰了。

護著他們倆的暗衛好幾個都受了重傷。

血就從傷口汩汩的冒,他們連停頓都沒有停頓,就任由傷口撕裂,依舊握著刀直上。

就在顧珩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想要將對方身上的任何細節全都記在腦海時,一個暗衛被人一腳踹開。

他飛離一瞬,對面的人烏泱就從這撕開的口子湧了進來。

長樂連忙抽身朝顧珩和鬱歡這邊撲來。

“二寶!”

就在長樂折返過來一瞬,原本守在顧珩和鬱歡身邊的二寶猶若利箭一樣躥了出去,衝著那第一個撲上來的人一口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