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抓的?”

“在藥膳房啊。”

太醫院給皇上的藥,都是由太醫院院使親自在藥膳房熬製,熬好了,親自送過來。

皇上眼中裹著殺氣,這氣息噴湧一瞬,嚇得六皇子哇的哭出聲來,“父皇不要打我,我再也不去藥膳房玩了,我什麼都沒看見。”

皇上愣了一下,旋即驚疑道:“陵兒看見什麼了?”

六皇子哭的哇哇的,“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陵兒乖,你和父皇說,父皇給你找一匹大紅馬讓你騎著玩,好不好?獸園那邊還有新來的小矮馬,都適合陵兒玩,想不想騎馬?”

六皇子頓時不哭了,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真的?”

“告訴父皇看到什麼了?”

六皇子癟癟嘴,“看到有個大姐姐每天都去藥膳房外面喂麻雀喝水,麻雀喝完水就飛去了藥膳房偷喝父皇的藥。”

皇上腦子轟的一下炸了。

“喝父皇什麼藥?”

他喝藥吐血之後,每一次服藥都是讓鬱宴先試藥的,如果那藥真的有毒,鬱宴為什麼沒事!

皇上心跳如雷。

六皇子傻兮兮道:“就喝父皇那個白白的藥啊。”

白白的藥?

皇上想了一下,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什麼白白的藥,那是他慣用的藥膳銀耳羹。

他讓鬱宴試藥,但從來沒讓鬱宴吃過那個銀耳羹。

怒火在心頭竄起,皇上怕嚇著六皇子問不出什麼來,只壓著火氣道:“陵兒還記得那個姐姐嗎?”

六皇子笑嘻嘻點頭,“記得記得,姐姐長得漂亮,我喜歡。”

皇上吐出一口氣,“父皇屋裡有好吃的好玩的,陵兒去屋裡玩好嗎?一會兒父皇帶你去找漂亮姐姐。”

六皇子立刻拍手,“好啊好啊,父皇真好。”

皇上將六皇子領去了內室,不過片刻,外面小內侍回稟,說是六皇子那邊伺候的人過來請罪。

說是請罪,皇上心裡門兒清。

這是怕六皇子衝撞了他。

六皇子的生母和定遠侯府的夫人是手帕交,皇上很難分辨,今兒六皇子突然過來,到底是意外還是被人唆使。

不過,從一個痴兒口中問出真話,皇上不覺得多難。

擺了下手,皇上道:“讓他們少操心,陵兒是朕的皇子,朕難道還要對自己兒子怎麼樣?今兒陵兒在這邊睡。”

小內侍得了話退下。

約莫兩個時辰後,內侍總管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一疊口供。

沒等他行禮問安,皇上直接道:“如何?”

內侍總管道:“該用的刑全用了,苗敏嘴巴嚴的很,堅持是有人抓了她弟弟威脅她,她別的一概不知,至於她說有個解毒的方子,也推到了死人身上,問不出話。

不過,正是問不出話,奴才和張院使都覺得,這才更可疑。”

說著,內侍總管將一疊口供遞上前,“這是韓太醫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