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嘉遠想要安慰安慰,但話怎麼都說不出來,最終輕輕拍了拍鬱宴的肩膀。

鬱宴兩眼盯著腳尖兒,過了好一會兒,嗓音沙啞又沉悶的道:“我這種人,就不配過生辰。”

蕭嘉遠鼻子發酸,攬了攬鬱宴的肩膀,“宴哥,別這麼說。”

鬱宴冷嗤了一聲,“聽說前幾天鬱王新的了一個小兒子?”

蕭嘉遠心跳突突一閃,“宴哥......”

鬱宴沉著臉吩咐外面長興,“去鬱王府把鬱王那小妾的院子給我燒了!”

一個不痛快就要放火。

蕭嘉遠張了張嘴,最終沒攔著。

放吧,燒吧,發洩吧,毀滅吧,他們不好過,別人也他麼的別想痛快!

鬱宴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沒法去見鬱歡的,鬱歡太精,肯定要多想,蕭嘉遠原本想要把鬱宴帶回北靖王府讓他緩緩,但鬱宴不願意,最終兩人去了小春樓。

點了一桌酒菜,等菜品上齊,眼見鬱宴的臉色稍稍緩和,蕭嘉遠像個操碎心的老媽子,壯著膽子問,“你當時是怎麼判斷出來顧二要給你過生辰的?”

蕭嘉遠用了判斷,而不是知道。

鬱宴夾了一顆花生米,舉著筷子頓在那裡,嘆了口氣,把那天晚上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說完,他嘴角扯了一抹苦笑。

原來他把顧珞說過的話記得這麼清楚啊。

蕭嘉遠看著鬱宴,雖然心疼他現在的樣子,但還有點想笑,忍了忍,“宴哥,不是我勸解你也不是我替顧二說話,我就是說一下我的感受哈,我覺得,顧二可能真的不知道今兒是你的生辰。

應該是鬱歡問她十三有沒有安排,想要請她給你慶生,但是鬱歡沒直說。

而在此之前,顧珞收到了秦家的邀請,而鬱歡又那麼問了,她心裡不踏實,正好遇上你,所以才問你一句的。”

其實不用蕭嘉遠分析,氣過了之後,鬱宴自己也想明白了。

可想明白不等於不委屈。

更何況,顧珞去的不是隨便什麼秦家,是秦漠家。

秦漠今兒拒絕了學子們聚餐的邀請,說要回家和家人們慶祝,當時那句話鬱宴只是聽了一耳朵,可現在想起來,反覆咀嚼,卻酸的不行。

顧珞今兒是和秦漠的嫂子侄女們坐在一起看比賽的,看完比賽,和秦漠一起回了秦家。

這事兒就不能想,只要一想,鬱宴心裡就像是讓搋子給搋了。

他這裡不痛快,御書房裡,皇上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探子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回稟,“......鬱王府的火現在還燒著呢,聽說鬱王發了好大的火。”

皇上眼底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偏頭朝內侍總管道:“這好端端的去看個蹴鞠比賽也能給他看一肚子火,都二十多的人了,還是一個不痛快就要放火,朕真是要讓他氣死了。”

內侍總管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你覺得我瞎麼,你管這一臉笑的跟菊花似的褶子叫氣死?

當年你氣死前太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氣的!

今兒日子特殊,內侍總管竭力壓著心頭的火氣,朝皇上道:“小王爺一過生辰就不痛快,往年都要去跑馬,今年在書院那邊兒坐了半天估計是憋屈的。”

皇上笑道:“去把他叫進宮,鬱王和長公主也太不像話了,生辰呢也不陪著點,他們不管不心疼,朕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