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覺得嗡的一下一股血直竄頭頂,跟著他眼前一黑,人就不省人事了。

京兆尹嚇得渾身打顫,看向內侍總管,內侍總管一面朝外喊傳太醫,一面朝京兆尹道:“大人不妨先去救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能平平安安救回來,您就不算有錯。”

京兆尹連滾帶爬飛奔離開。

皇上是怒急攻心,張院使施了針便清醒過來,一醒來心頭就裹著火氣,等待張院使開了藥離開,他被內侍總管扶著起來,咬牙切齒的道:“吩咐下去了?”

內侍總管忙道:“刑部尚書大人已經著手開始查了,剛剛送來一條訊息。”

皇上看向內侍總管。

內侍總管將一杯熱茶遞給皇上,“最近幾天,太醫院顧醫官一直在碎紅樓給一個叫青月的姑娘瞧病。”

皇上頓時皺眉。

內侍總管就道:“人是兵部尚書府的公子請過去了,幾天前,這位公子和人在碎紅樓鬥狠,雙方出了刀子,青月被誤傷,當時是他去太醫院點名要了顧醫官過去問診。

太子爺之所以去碎紅樓,是因為顧嫿知道太子爺對顧醫官有那種心思,挑唆了太子爺過去。”

“顧嫿?”

內侍總管低著頭,嘆了口氣,“太子爺現在還在解救中,但現場挖出了顧嫿,她當時就在碎紅樓外面,碎紅樓她的時候,她被砸斷了腿,沒跑掉,刑部尚書大人把人帶回去審訊一番,問出這些。”

皇上攥著拳頭,捏死顧嫿的心都有了。

但緊跟著想到,點了名讓顧珞去給一個妓子看病的人是兵部尚書的兒子,兵部尚書是太子黨,那這場鬥毆真是意外?

皇上朕滿腔怒火沉思,忽然一陣咳嗽聲從內室傳了出來,皇上蹙眉偏頭看過去。

是鬱宴。

內侍總管立刻慌張跪下,“老奴該死,剛剛有些急促,內室的門沒有關好。”

閉了閉眼,皇上擺擺手,“把他送出去吧。”

內侍總管猶豫一下,道:“如今外面都在傳,太子爺去碎紅樓可能是奔著顧醫官,鬱小王爺出去了,怕是要鬧。

太子殿下還在廢墟里沒被挖出來呢,萬一他做出什麼事......

而且,之前外面都傳,那火是鬱小王爺放的,就怕他一怒之下再放幾把火。”

皇上心力交瘁,“他沒那麼蠢。”

內侍總管欲言又止,頓了一下,又道:“對了,刑部尚書審訊顧嫿,顧嫿說,安平伯府老夫人給她派了兩個得力的人,刑部尚書讓人做了畫像。”

說著,內侍總管起身走向旁邊桌案,從上面取出被摺子壓著兩張紙。

兩張畫像呈現在皇上眼前,瞧見畫像上的人,皇上氣息重重一沉,內侍總管默不作聲看著皇上的表情,就在皇上氣息粗重的同時,他道:“但是這兩個人,現場沒有抓捕到,這個有點奇怪,若這兩個人是安平伯府的暗衛,怎麼他們跑了,卻留下顧嫿被砸斷了腿。”

皇上陰鬱的面容帶著濃郁的殺氣,他閉了閉眼靠在背後的靠枕上。

過了好半天,道:“畫像拿去燒了,安平伯府攛掇太子行狂悖之事,霍亂朝綱,穢亂宮闈,闔府斬立決。”

內侍總管沒想到,皇上僅僅是看到這樣兩張畫像竟然就下了這樣的決斷。

當時安平伯和顧守成當著北燕使臣的面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皇上都沒動殺意。

目光落在那畫像上,內侍總管深深的記住那兩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