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宴看了北燕三皇子一眼,朝張院使道:“你們太醫院,誰的針灸水平最好?”

張院使想都沒想,張嘴就道:“當然是顧醫官,我的天!我這輩子沒見過水平這麼高的,這才十五都不到呢,還是自學成才,那水平,哎呦喂,再給我十年我也比不上,簡直讓人瞠目結舌,我有時候都好奇,這怕不是個仙女下凡吧。”

鬱宴:......

就,倒也不必!

鬱宴叫了張院使過來,是想顯示一下顧珞在太醫院的醫術水平,但也萬萬沒想到,張院使能發揮到這一步。

震驚的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外面有個小內侍又跑了進來。

“殿下,定遠侯來了。”

一聲通稟讓鬱宴臉上眼底的震驚褪去,狐疑看了北燕三皇子一眼,眼見北燕三皇子滿面驚愕,略略鬆下一口氣,自己捻著酒杯抿了一口。

北燕三皇子難以置信的看向小內侍,“誰?”

“定遠侯,已經進來了,正朝宴席大殿這邊走。”

北燕三皇子當即起身,朝鬱宴道了一句失陪,連忙迎出去。

他一走,江回看了鬱宴一眼,“下官記得,小王爺的馬車就停在驛館門口呢。”

這話意思明白,定遠侯來不是為了公事,否則他看見鬱小王爺的馬車怎麼可能還要進來找人。

鬱宴笑了笑沒說話。

轉眼北燕三皇子臉上帶著茫然的笑容,將定遠侯迎進了大殿。

鬱宴沒起身,只恣意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受了定遠侯一禮,“在門口就瞧見了小王爺的馬車,下官是聽說這邊請了太醫院的太醫醫女來交流切磋,特意厚著臉皮來請人的。”

這話之前在外面的時候定遠侯沒說,北燕三皇子將內侍已經搬來的椅子拉開,讓了定遠侯坐下。

定遠侯沒見過江回,但也沒問,只客氣的點了個頭,然後朝鬱宴和北燕三皇子嘆了口氣。

“實不相瞞,下官府上一位妾室,鬱小王爺知道,就是之前的陸姨娘,身體本來就不太好,這幾天天天腿疼,又沉又軸的,請了好幾個大夫瞧了也沒用,今兒實在是疼的受不住了,想要請顧醫官過去瞧瞧。

若非如此,下官也不好這個時候登這個門了。”

畢竟只是個妾室。

說罷,朝北燕三皇子一抱拳,“還望三殿下見諒。”

北燕三皇子只覺得心驚肉跳。

鬱宴說顧珞也許能治好江回的腿,這緊跟著定遠侯就為了腿疾上門接顧珞了,他能肯定,定遠侯和鬱宴事先絕對沒有串通一氣。

可......

顧珞現在正被那什麼呢!

這怎麼搞!

北燕三皇子一瞬間懊悔的腸子都是青的。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答應安平伯的條件了。

原以為是撿了個便宜,沒想到是惹了一身騷。

這特麼......

心裡驚亂不已,面上佯作鎮定,北燕三皇子只能心裡唸經祈禱盼著那邊事情還未展開,轉頭看了一眼顧珞依舊空著的座位,朝身邊內侍道:“顧醫官怎麼還沒回來,你快去找找,就說鬱小王爺和定遠侯有請。”

小內侍得令就走。

旁邊張院使看了鬱宴一眼,斟酌一下,道:“顧醫官方才來大殿前被宮女潑了一身水,說是被帶去換衣服了,一直就沒回來。”

鬱宴原本平和的面上驟然神情一冷,“一直沒回來?什麼宮女?”

北燕三皇子立刻道:“沒聽說這個事啊,張大人怎麼不早說。”

張院使就朝鬱宴道:“那宮女身高胖瘦和趙爽差不多,杏仁眼,圓臉,嘴唇有點厚,嘴唇下面這個位置有顆小黑痣,不難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