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宴有意當眾替顧珞出個頭,那些被他叫來點名的大理寺上上下下各級官員一個也沒被遣散,烏泱泱站了一院子,

張翠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

從京兆尹衙門被帶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嚇得腿軟腳軟走不得路,此時更是三魂六魄都要飛散了。

長興將人帶到,一把摜到地上。

“王爺,人帶來了。”

張翠心頭如雷擊鼓。

王爺?

哪個王爺?

“就是你今兒用明礬害顧二小姐?”

鬱宴清冷的聲音從張翠頭頂飄下來,張翠只覺得一瞬間像是被冰冷的毒蛇纏繞,呼吸急促的攤在那裡全身發抖,抖得停都停不下來。

是鬱小王爺。

鬱宴靠在椅背上,姿態慵懶又透著幾分殺氣,“抬起頭來,讓本王瞧瞧,這是什麼人,敢動本王的人,你這身份,比定遠侯府蘇大小姐都厲害麼?”

張翠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急,只覺得嗓子眼像是卡了什麼東西,她一瞬間就喘不上氣了。

鬱宴話音落下,等了須臾不見張翠動作,皺了下眉臉上帶出不悅,啪的一拍桌子,“抬起頭來!”

底下張翠一動不動,連抖都不抖了。

鬱宴臉上裹了怒火,“本王耐心有限,你最好識相點,別等本王對你用刑!說,是誰指使你的!”

被問話的張翠依舊伏在那裡一動不動。

長興察覺出不對勁來,上前走過去,伸腳踢了張翠一下。

砰!

原本伏在地上的人,被長興一腳踢得人翻了個個兒,仰面躺在那裡,雙目圓睜,滿面驚恐,但表情僵固,鼻翼沒有收縮,身體沒有起伏。

這是......

死了?

長興當即蹲身在她脖頸處摸了一把,已經沒有脈搏跳動。

四下候著的大理寺上上下下官員頓時一片低低切切的譁然。

“啟稟王爺,張翠死了。”長興收了手,轉頭朝鬱宴回稟。

鬱宴一怔,當即沉下了臉,他這臉一沉,院子裡嘈切的聲音頓時蕩然無存。

鬱宴看著張翠的屍體,心裡突突突的跳。

顧珞好像這是頭一次給他吹耳旁風。

他不僅沒把幕後指使給揪出來,反倒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看著張翠死了?

一時間鬱宴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和顧珞說這件事。

皺眉看著張翠,鬱宴咬牙切齒道:“她中的什麼毒,給我查!”

七八個仵作當即蜂擁而上,蹲在地上對著張翠的屍體一番檢查。

最後,膽子最大的那個仵作頂著一頭冷汗,戰戰兢兢道:“啟稟王爺,張翠不是中毒而亡,從症狀來看,像是嚇死的。”

鬱宴蹭的起身,火冒三丈,“放屁!本王是閻王麼,能嚇死她!”

眾人:......

閻王能有你嚇人麼!

就在這凝重的氣氛中,安平伯被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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