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作為津南的地方官,總算是在今兒騰出了時間,帶著人親自過來修路。

官道上,心柔派出來的人瞧著前面不遠處官道上的人,頓生警惕,“怎麼突然出現那麼多人,我們還是繞行一下吧。”

長年嗤笑,“怪到人說南詔人都是軟蛋,果然如此,不過就是幾個修路的苦力,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被罵軟蛋,那人頓時大怒。

“我是為了什麼小心,還不是為了你們陛下的事不受一點耽擱?我為了你們求個完全,你倒是還有心情說風涼話。”

長年翻個白眼,“用不著,就走官道,走小路耽誤時間,這一路出去,官道上指不定能遇到多少次佔路修路呢,總不能每次遇到都要繞路吧,就走官道。”

長年的堅持讓心柔派出來的兩個人越發覺得不踏實。

一番爭執,他們執意要走小路,長年拗不過,只能帶著一臉不情願的火氣跟著他們繞小路。

一刻鐘後。

秦漠懷裡揣著一封信函,帶著自己那幫修路工,回了津南府衙。

信函正是心柔郡主寫的那一封,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讓他父親履行當年約定,派三千精兵來支援皇上抵抗端康王作亂,幫助皇上平息內亂。

秦漠給長年倒了一盞茶,“有了這個,皇上勾結南詔的罪名就算是落實了,你可以直接去乾州給鬱小王爺報喜了,這邊你們放心,你們復仇之軍打響戰役的訊息一傳來,我保證這信函上的內容,傳遍朝野上下,就連三歲的孩子我都讓他能出口成章。”

長年將那盞茶一口喝盡,起身朝秦漠抱拳行禮。

“多謝秦大人。”

秦漠就著信函當扇子用,扇了兩下,“用不著你謝,我也不是為了你。”

長年動了一下嘴角,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秦漠是為了什麼。

秦漠和他也沒話多說,正事說完,長年告辭離開,直奔乾州。

他前腳一走,秦漠提了狼毫湖筆。

白鹿書院響噹噹的人物,寫一篇煽動人心的檄文簡直手到擒來。

一切具備,只等東風、

京都。

六皇子奉命將長年的家人“捉了”起來當人質,他沒刻意表明什麼,只吩咐抓人的時候別嚇著孩子,長年是皇上心腹之人,等回了京都,那是還要被皇上繼續重用的人。

有了六皇子這話,那些看守長年家眷的人心裡也就有了數。

只嚴加看守,卻不曾苛待。

有關前太子的死,鬱宴的身份,當今陛下和南詔國勾結構害蕭家軍的傳言,在朝廷幾次下令整頓的後,依舊肆虐。

長年出發半個月後的一個下午。

京都傳來一道驚雷般的訊息。

端康王自稱是先帝皇嗣,要為前太子報仇。

是當今陛下為了奪位,縱火燒死前太子,而先帝原本是要下旨處死當今陛下的,當今陛下為了登基,弒君殺父,毒死先帝。

端康王要為父報仇,滌盪天下,以示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