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搬出了南詔國的將士,皇上心頭滔天的怒火發不出來,只覺得憋屈的五臟六腑都疼。

他才從太子那孽障手中逃出一條命,驚魂未定間,又要遭受來自太后的威脅。

惡氣難出,還要忍辱負重,除了把人軟禁起來,皇上一時間竟然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說完,皇上沒給太后任何分辨的機會,直接抬手一揮,起身進了內室。

御書房的小內侍立刻上前,往太后跟前一杵,不陰不陽的道:“太后娘娘,請吧。”

太后來這裡是想要問一問宮宴沒有進行卻抓了太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倒好,改問的沒有問,倒是鬧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亂子。

十幾年前的舊事被翻出,顧珞又險些被吊死,皇上正在氣頭上,太后也不好太過強硬,帶了心柔跟著小內侍離開。

御書房內室。

皇上一進來,六皇子和張院使立刻起身行禮問安,皇上隨意的擺了一下手,臉上的怒火還未消散,聲音帶著憋屈的嘶啞,“他怎麼樣?”

張院使恭恭敬敬站在一側,“當年痴傻,應該是被嚇得,刺激太重失了心智,如今突然好過來,一是這些日子安博王妃每日進宮治療起了一定的效果,二是今日目睹了安博王妃險些被吊死的一幕,再次受到刺激,這刺激喚醒了六殿下幼年的記憶,神志也就開朗起來。”

張院使說的有理有據,情況又的確是符合事實,皇上心頭沒有半分懷疑,只憐憫的看著六皇子,“身上可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六皇子搖頭,“並無。”

說著,他頓了頓,眼底帶著關切,很濃,“父皇少生些氣,剛剛院使大人說,父皇的身子怕生氣,生氣要吐血,身子要被掏空的。”

才恢復了神志的人,說不出華麗體面的話,每一句都質樸。

皇上那顆被氣的生煙的心在六皇子這裡得到一點點慰藉,“好孩子,朕沒事。”

“那兒臣能去見母親嗎?”六皇子惴惴不安問。

皇上本來就要拉攏南疆大軍,現在有了六皇子這一層關係,他豈能不用。

面對六皇子,神態越發溫和,“你母妃已經過來了,就在偏殿,你且先去和她說話,見到你這樣,你母妃必定高興,朕還有事要處理,等辦完了,咱們一家一起吃個飯。”

六皇子乖巧點頭,從內室離開。

他一走,張院使上前一步,“臣給陛下也診個脈吧,陛下臉色實在......”

皇上嘆了口氣,將手腕伸出。

禁軍副統領去圍捕太子府,宮中的事,皇上只叫了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過來,具體要如何安排還未吩咐。

長年被皇上留在御書房,皇上只給了他一個任務,查一查御書房裡的護衛去哪了。

“陛下這身子,當真經不得再動肝火了,要靜養。”張院使診完脈,一臉擔憂的道。

皇上苦笑,“朕何嘗想要生氣!”

正說著,長年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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