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宴的身份始終沒有契機迴歸原位。

這麼些年來,蕭嘉遠和鬱宴所致力於的,不光是報仇,也想讓鬱宴名正言順的成為先太子的遺孤。

可這何其難!

但如果端康王這邊鬧起來,那就不是沒有契機了。

揣著這份私心,蕭嘉遠並未在御前說半句偷聽到的事。

以往遇到事情都是鬱宴做決定,如今鬱宴生死未卜杳無音信,蕭嘉遠直接拍板。

“我們謀劃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不出意外的話,端康王不多久就能從牢裡逃出去,就算他逃不出去,我也會助他一臂之力,放虎歸山,將這朝局攪渾。

皇上無能,現如今,已經是民不聊生朝野上下一片疲沓了。

京都錦繡繁華,外面浮屍遍野。

這場惡戰,遲早要鬧起來,與其等百姓暴動,不如我們率先,還能減少百姓的傷亡和痛苦。”

蕭嘉遠看著顧珞。

“這段時間,你們準備準備,如果我的計劃能成,可能你就要代替鬱宴受封,前往封地了。”

顧珞忽然生出一種臨危受命的感覺。

有一種像她前世那時,醫院忽然下達賑災救援任務,讓她們連夜奔赴災區戰場,她那時和現在的心情一樣,沒有緊張,只有澎湃。

要說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多了一份惦念,牽腸掛肚的惦念,惦念毫無音訊的鬱宴。

該同步的訊息彼此互通,該商量的行事彼此敲定,一夜的雞犬不寧後,現在又各奔東西。

沒有人生來就能安享富貴,命都是靠掙出來的。

蕭嘉遠從書房出來,離開安博王府的時候在二門處遇上了趙爽。

的折騰讓他滿身的疲憊,臉上的倦容更是從書房出來之後就因為卸下緊繃的弦而越發明顯,沒料想會在這裡遇見她,蕭嘉遠愣了一下,旋即臉上裹了笑,那笑遮蓋了疲憊,他上前嬉笑,“太醫院什麼時候這麼清閒了,趙醫女大早起的就能提著藥箱四處躥了?”

趙爽看著蕭嘉遠,瞧著他下巴上的鬍子青茬,瞧著他狹長眼眸裡的血紅血絲,“我昨兒一宿沒睡。”

這姑娘打了個直球。

蕭嘉遠怔了一瞬,心頭浮上疑惑但不且那疑惑成形,又被他親手打散,“那你們太醫院夠忙的,這是晚上不讓歇,白天接著幹?”

“我在擔心你,擔心的一夜沒睡。”趙爽抓著藥箱,把話說的明明白白,不給人一丁點把話題帶偏的機會,她上前兩步,“你被抓了,我心裡十分害怕,害怕你回不來,害怕你被折磨,所以我一夜沒睡,和太醫院一點關係沒有,明白嗎,蕭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