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上次問鬱歡要不要去秦漠家吃烤肉,鬱歡會突然犯病犯得那麼強烈。

才四歲啊!

莫說一個孩子,這便是一個大人也遭不住這樣的刺激。

“當時烤永安王的時候,永安王身上掛了一串鈴鐺,聽當時參與了這場屠戮的西山大營統帥說,那時候永安王正在街頭小販那裡給鬱歡買鈴鐺。”

那屠戮了整個縣城的西山大營前統帥最終是個什麼下場,顧珞基本能猜到。

鬱宴怎麼可能讓他好活,怕是當時那三千精兵如今沒有一個活著的。

這樣的血仇,怎麼報都不為過。

難怪鬱宴恨鬱王恨到要將他滿門抄斬的地步。

當時鬱王府的六小姐圍堵鬱歡和顧珩,鬱宴趕到的時候,二話沒說眼皮都不眨的直接給了她一刀。

他心裡要有多恨。

當年鬱宴也才十幾歲,他是怎麼把鬱歡從屍體堆裡刨出來的,又是怎麼將鬱歡帶回京都,顧珞只要稍稍一想這其中鬱宴所承受的那種痛苦,就恨不得活剮了那始作俑者。

“皇上他,從來沒想要殺歡歡,當時殺永安王的時候,他也是放了話,留一個孩子,他說......要給我留個做伴兒的。”

顧珞聽得睚眥目裂。

這得是變了多麼大的態,才能做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

“只是鬱王一直想要殺我和鬱歡,他不想留後患,只想斬草除根......其實鬱王是對的,若是當時斬草除根,現在他還活的好好的。

可惜,我活著呢。”

這話鬱宴說的咬牙切齒。

顧珞衣衫溼了一大片,感覺到鬱宴抱著她的胳膊略略鬆了點勁兒,顧珞順勢退開一點,捧了鬱宴的臉。

兩人一高一低,四目相對。

顧珞低頭含了鬱宴的嘴唇,“以後每天都給你吃糖。”

咱們以後都甜甜的過。

只是一個安撫的吻,不帶任何秦欲,鬱宴的情緒在顧珞特殊的安撫下一點一點平息。

“鬱歡來了京都之後,精神就一直不正常,尤其害怕聽到鈴鐺聲,那時候我自己也過得焦頭爛額,對她的看護沒有那麼周到,她明裡暗裡的讓刺激了好幾次。

後來好容易我這裡穩定點了,她的情況也慢慢好轉了,但鬱王買通了一個我這邊的隨從,我和鬱歡的飯菜湯藥都讓下了幾次毒。

那之後,我跟前就只留了長興他們幾個,別人一概不用了。”

鬱宴和鬱歡所有的不正常,前前後後的,都有了因果。

“她這生辰,還是去年她懵懵懂懂半清醒半迷糊的時候,長公主趁我不在,去了她那裡,提了一句,說了不少給她慶生辦宴席的事。

我沒想到,她竟然記住了。”

顧珞就說,按照鬱歡的性子,怎麼會過這種生辰。

她壓根就不知道。

她只按照自己零碎的記憶,記得三天後是她的生辰,她覺得自己現在身體好了,她正常了,她要歡歡喜喜的過生辰。

可這生辰,怎麼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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