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鬱宴從外面進來,鬱歡一陣風的撲了過去,哭著就抱住鬱宴,“哥,長明哥動了!”

鬱宴兩步上前,旁邊長樂紅著眼道:“剛剛手指動了,扣了幾下褥子。”

現在又沒動靜了。

鬱宴盯著長明道:“不聽話,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我縱容你,讓你多休息幾日,也該起來了,怎麼還恃寵而驕上了。”

長明原本沒有了動作的手指,又扣了幾下褥子。

之前只是一根食指動作,這次卻是五根手指都再動,鬱宴一把抓了長明的手,看似冷靜實則焦切,“我很需要你。”

長明被他鉗住的手,倏地收攏,這算是給了鬱宴一個回應。

鬱歡哭成一個小淚人,“長明哥能聽見,他能聽見。”

長樂也眼淚肆虐了,一點都不收斂的乾脆當著鬱宴的面一屁股坐了床榻尾部,在長明腿上拍了一下,“你大爺的!”

長明緊緊攥著鬱宴的手,沒鬆開,不過也沒有下一步了。

可這就夠了。

可能是剛剛恢復意識還沒有多少力氣,給鬱宴回應已經用盡了長明所有的力氣,他握了鬱宴的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漸漸鬆了力道,手垂了下去。

嚇得鬱歡以為是迴光返照,哭都不敢哭了,只瞪著眼睛捂著嘴,還好大夫趕緊上前把脈,說是並未加重,脈象正常,應該是又睡著了,鬱歡這才稍稍緩過一點勁兒。

也不去別處,就在這裡守著她長明哥。

鬱宴原本要再陪長明一會兒,但長興急匆匆從外面進來,“王爺,大理寺那邊傳來訊息,說鬱王要見您。”

鬱宴一皺眉。

長興道:“見嗎?”

“見。”

長興立刻道:“奴才這就去安排,訣不讓人發現......”

鬱宴擺手,“不用,我直接過去,告訴大理寺那邊,我從正門進去,讓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在門口迎我。”

長興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鬱宴的意思,立刻就去辦。

北燕行宮。

江回扶著桌子從椅子上慢慢的站起來,九公主連氣都忘了喘的瞪著眼站在旁邊,看著他。

江回面色從容,嘴角帶著一貫的笑,但眼底的振奮難以掩藏,他嘗試著抬腳朝前邁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直到江回從桌旁一步一步走到門口,北燕九公主哇的一聲抱著顧珞就哭,“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給你磕頭都行。”

顧珞讓她勒的骨頭疼,“磕頭就不用了,多少鬆開我點就行,給喘口氣。”

九公主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團,鬆開顧珞又看向江回,江回從門口返回來,這次他沒有之前的小心翼翼,反倒是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走回來。

雖然走得慢,但和正常人已經沒有兩樣。

誰能想到,就在幾個月前,江回還是個癱在在輪椅上的殘廢,雖然他自己已經足夠努力的積極樂觀,可殘廢就是殘廢,其中酸楚誰殘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