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出老夫人被鬼附身這說法之後,她倆的腦子就飛快的轉著,準備著應答京兆尹或者別人提出來的什麼問題。

結果,就這?

刑部尚書你一個成天接觸死人的斷案人員,審案的時候就問嫌疑人這?

你確定這話該問嫌疑人而不是問眉道姑?

季氏吸了口氣,一臉複雜的表情對著京兆尹,“大人,這事兒我們也不清楚,當時是同濟藥堂的顧大夫這麼說的,我們作為患者家屬,都是聽大夫的。”

京兆尹啪的一拍驚堂木,“帶同濟藥堂大夫顧珞!”

顧珞:?

我不是來圍觀的麼?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簫譽伸手拍拍顧珞的肩膀,“小紅兄弟放心去,沒事兒,我在後面呢,有我在,沒人敢動你,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當顧珞從京兆尹的背後出來的時候,季氏和寧挽初結結實實嚇一跳。

這人怎麼從那兒就出來了,難道之前一直在?

京兆尹很快給她倆心中的疑惑送來解答。

顧珞一出來走到與寧挽初並肩的位置,京兆尹就道:“方才的話,顧大夫也聽見了,你有何話可說?”

顧珞覺得簡直神奇。

她來京都才幾天,就又站在這公堂了。

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顧珞道:“回稟大人,草民昨日夜裡做了個夢,夢到一個叫褚冰清的女人,她說她在水裡冷得不行,希望草民能救一救她。

這個叫褚冰清的鬼,就附身在寧國公府老夫人身上,也是褚冰清託夢告訴草民,今日一早老夫人會將藥湯倒在屋裡的花盆中,所以草民去了老夫人那裡才能直接指出那花盆裡有湯藥。

這一點,今兒在寧國公府的太醫都能作證。

至於這個鬼為什麼要附身老夫人,又為什麼肯離開,草民就不知道了,畢竟草民之後沒有再夢到過她。”

京兆尹就朝季氏道:“你們可認識一個叫褚冰清的?”

季氏和寧挽初臉色煞白,一個跪著,一個站著,但都幾不可見的抖著。

刑部尚書催促一句,“認識麼?”

寧挽初咬著嘴唇,低著聲音道:“認識。”

“她是什麼人?”京兆尹就道。

寧挽初深吸一口氣,顫巍巍開口,“是大哥的小姨。”

顧珞低垂的手指微微蜷縮著,眼皮也垂著,立在那裡,看不出情緒。

簫譽立在後面的牆邊朝公堂這邊看。

看著顧珞這個樣子,他驀的心裡酸了一下。

珞珞這是心裡難過了,她難過的時候就會這樣。

京兆尹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寧國公夫人似乎的確是姓褚,只是這位夫人當年生產的時候難產而死,那時候她嫁到寧國公府才剛剛三年多。

她不是京都人,嫁過來之後,在這邊似乎也沒有太多的交際。

京兆尹對她沒有多深的印象,轉頭去看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挑了一下眉,“據我所知,當年寧世子的小姨是......不慎失足落水而亡,怎麼?亡魂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