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撂下這話就沒再多說別的什麼,轉頭又去了櫃檯後邊。

季卿獻捻著手指沉默了一會兒,就在黃大夫準備叫他一起離開的時候起身朝顧珞走過去。

他斜靠在櫃檯邊兒上,瞧了一眼在後院忙碌的影影綽綽的身影,壓了聲音。

“顧大夫不好奇顧奉元的事?”

顧珞轉頭看過來,笑道:“這有什麼好奇的,我對危險的事情,從來不好奇。”

季卿獻就道:“可我怎麼覺得,你剛剛對褚冰清的事,很有興趣。”

顧珞笑容更盛,“擱季老闆晚上夢見了個鬼,第二天屢屢從活人這裡得知那個鬼的名字,你估計反應比我還大。”

季卿獻笑了一下,明顯是不信顧珞這話的,他看著顧珞,看了一小會兒,聲音又低了低,“不管顧大夫是什麼意思,我只一句話,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顧奉元對我季卿獻有大恩。”

顧珞偏著頭,“那季老闆自己覺得呢?有麼?”

有大恩麼。

季卿獻點頭,神色嚴肅又認真,“顧奉元要是活著,我給他磕頭認爹我都願意。”

顧珞:......

我沒你這麼老的哥哥!

這都什麼毛病,你們京都的人怎麼都喜歡上趕著認爹呢!

心裡吐槽一句,顧珞笑嘻嘻道:“那顧奉元沒福氣,損失了個兒子。”

這話說的,黃大夫都沒繃住笑,“誒,小顧這嘴,真是......”

季卿獻沒當回事,看著顧珞,還是維持著那股認真嚴肅的神色,“我就一句話,顧奉元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顧珞微微挑著眉毛點頭,不開腔。

季卿獻道:“咱們後面的路還長,且瞧著我怎麼做。”

顧珞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笑道:“您好,抓藥還是診脈?”

季卿獻:哈?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來病人了。

顧珞繞出櫃檯招呼進門的病人,季卿獻頓了頓,和黃大夫去了後院。

兩人並肩上了二樓進了季卿獻的屋子,黃大夫關門就問,“你什麼意思,今兒為什麼和她說那些?”

季卿獻看著黃大夫,“你看不出來麼?他來京都,就是奔著顧奉元的案子來的。”

從顧珞抵達同濟藥堂,黃大夫和季卿獻對她就一直存著試探的心,黃大夫氣息顫了顫,“確定了?”

季卿獻道:“本來不確定,但是她今兒對褚冰清的態度讓我確定了,而且......她要不是早有準備,寧國公府能亂成這個樣子?

那個鬼上身,夢見鬼,你信?我反正不信。”

黃大夫琢磨著季卿獻這話,“你的意思是,寧國公府老夫人那毒,是小顧下的?”

季卿獻一言難盡的看了黃大夫一眼,“這麼大年紀了怎麼腦子就不見長呢!我哪句話有這個意思,你就給我分析出這個了。

那毒當然不是小顧下的,那毒就是寧國公府的人自己弄出來的。

你沒聽大山子和大河子說那些麼,當時寧孝安那意思,就是要往咱們同濟藥堂潑糞呢,要不怎麼能把他們府上大小姐的乳孃折騰了牢裡去。

是小顧,給他來了個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