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看他一眼,“我自然是用我自己的針,你們倆難道也要用我的針?”

大山子和大河子齊齊一愣,繼而眼底冒出火熱的光,激動地差點蹦出哈喇子,“我們也施針?”

顧珞平靜道:“行醫者當然重在實踐,你們不施針只學理論,什麼時候能學會。”

他倆激動地眼睛都快成火燭了。

自從來同濟藥堂做學徒,他們也不是沒有實踐的機會,但也僅僅是給人搭個脈開個傷風的方子,施針這種事兒,他們一般只在自己身上戳,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針眼,疼的那叫一個哭爹喊娘。

這好容易有個機會去扎別人......

“可我穴位找的還不太準,而且施針的時候,拿捏得力度不夠,可能紮下去會很疼。”大河子有點不安的道。

顧珞就道:“有我在呢,又鬧不出人命。”

大河子心眼活,好像有點明白顧珞的意思了,不等大山子再問,他立刻拉了大山子的手就朝後院走,“行,小紅兄弟,我們這就去拿針,到時候你讓我們扎我們就扎。”

顧珞吁了口氣轉頭去將藥堂的門板拆下來。

剛才拆下第一塊就看到一張熟練杵在外面,顧珞一愣,“你怎麼來了?”

王滿的妹子正一臉焦灼的立在藥堂門口,瞧上去心神不寧的,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顧珞一開門,她立刻一腳邁過門檻,眼見藥堂無人,壓著聲音飛快的就道:“我就是來給顧大夫傳個信兒。”

顧珞很輕的挑了一下眉梢,沒開口,等她繼續。

王滿的妹子語速很快,“昨兒上午,春香她娘去了一趟我家,想要從我嫂子那裡借一點益氣養血的藥,因為她伺候的是府上二房的小姐,我伺候的是大房的世子爺,平時也不算太過親熟,再加上她閨女才鬧出那種事兒,我嫂子就只說她去的不巧,最後一副藥已經煎熬上了,您也沒有給她開成品藥丸。”

顧珞揣摩著這話裡的意思。

大房和二房不親熟唄。

“後來我回去,我嫂子和我講了這事兒,我哥和我嫂子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得了病去藥堂開藥唄,再說了,她娘可是二房小姐的乳孃,一般得了病什麼的,都有府裡的大夫給瞧呢,補養的藥也不是不給她開,怎麼就去我家借了呢。

我怕這事兒對顧大夫有影響,所以就趕緊來說一聲,您今兒要去府上給我們老夫人瞧病?”

顧珞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道:“多謝你勞心惦記,實在感激不盡。”

王滿的妹子臉頰微紅,擺手道:“顧大夫救了我嫂子的命,就是我們家的恩人。”

顧珞笑道:“這事兒,都誰知道?”

這小丫頭到底是在高門大院裡伺候的,一顆心七竅玲瓏,“顧大夫放心,我一得了訊息今兒一早就早早趕來呢,沒人知道。”

顧珞沒料到一大早的收到這樣的訊息,等王滿的妹子一走,她繼續拆了餘下的門板,將同濟藥堂的大門展開,抱臂靠在門框上出神。

她肯定不是如她所言那樣是得了她哥嫂的話才來的。

就算是得了她哥嫂的話,在來這裡之前,起碼應該是見過她主子的,不然,就憑她的心眼,不至於空手來在空手走。

她伺候的是寧陵,所以,派她來的人是寧陵麼?

寧陵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