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劉能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沒有絲毫的變化,但目光卻是變得更加深邃。

“我明白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太爺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劉興似乎有些意興闌珊,有些渾濁的雙眼似乎想要看清劉能內心的想法,

但最終還是揮了揮手,選擇讓他離開。

劉能一步步的從祠堂之中走了出去,但他從未覺得腳步如此的沉重,

就算是在這種時候了,還在想著為你們的子孫後代鋪路嗎,

還真是感人至深呢。

只不過為了那所謂的家族榮耀,為了你所謂重要的純潔血脈,就真的付出多少都無所謂嗎?

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之中,鮮血被手指堵住,硬生生的不讓鮮血滴落下來。

說實話有時候劉能自己都有些麻木了,似乎他的命運就是這樣,

不斷地付出,然後收到幾句敷衍的感謝,然後繼續為這個家族做牛做馬。

劉能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很美的景色,甚至偶爾還能夠看到天上飛過的鳥獸,

心中突然覺得有些悲涼。

其實有時候最可悲的並不是自己是一隻井底之蛙,

而是自己身為一隻麻雀,與雄鷹翱翔在一片天空之下,但卻能清晰的認識到這個世界的不公,

可世界就是這樣,有人生而為麻雀,也有人即便吃得滿腦肥腸也依舊是鷹。

這樣的話其實說不定做一隻井底之蛙會更好吧?

有時候劉能也會想象,自己如果能夠出身在一個平凡的家庭,父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族,母親在家相夫教子,

這樣的生活究竟會不會更好一點呢?

父親和母親的記憶在腦海之中其實已經很模糊了,

反正那已經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他的父親沒什麼特殊的,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分家子弟而已,

也並不像劉興所說的那樣是有著什麼方面的天賦,如果沒有生在劉家那或許現在就是一個帶著啤酒肚,有著地中海的中年白領。

可能會為生計而偶爾發愁,但或許也就不會過勞死了吧。

沒錯,他的父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每天操持著家族分下來的那些微末生意,

為了達成目標份額跑東跑西,陪人喝酒,還要照顧他這個小崽子,生病的老婆,

不過四十歲就倒在了酒桌之上,被送往醫院的時候腦子已經變成一團漿糊了。

畢竟他的父親是個沒有修練天賦的普通人,而沒什麼作為的分家子弟自然也不可能被賜予基因補全藥劑,

慢性酒精中毒導致他的死亡幾乎成為了定局。

至於母親的話記憶就更少了,至少老爹還會喝多了對他罵罵咧咧的揮揮拳頭,

但母親似乎在更早的時候就患上了抑鬱症,按照記憶,似乎母親是某個小家族的女兒,

為了攀上劉家的高枝而把女兒嫁給他父親,如果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也就罷了,但偏偏他的母親還有些多愁善感,

所以這樣的婚姻似乎註定無法得到幸福。

要是這樣看來的話自己老爹似乎還挺男人的,至少對自己老媽不離不棄的,也沒去亂搞,

就是不論想要幹些什麼都沒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