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守忠信全村遭屠戮 秉節義桃園遇火焚(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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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嫂一看嶽五溪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呼號著向嶽五溪奔來。五嫂揮舞雙刀,將嶽五溪身邊的幾名白衣武士打退,她急忙蹲下來,抱著五叔。五叔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著鮮血,她將五叔緊緊地抱在懷裡。五叔身體不住地顫抖著。他輕輕地抬起頭,對五嫂說道:“夫人,我好冷。”
看到五叔的慘白的臉,五嫂淚如雨下,她緊緊將五叔的頭抱在懷裡。這時幾個白衣武士將冰冷的武器插入五嫂的脊背。五嫂和五叔相擁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喜喜和小摯背靠著背,在白衣武士的重重包圍中奮力搏殺。喜喜一眼瞥見五叔和五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彷彿被雷霆擊中一般,她大叫一聲,呼號著衝五嫂和五叔奔去。
她一邊哭喊著,一邊步伐凌亂,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地跑著。小摯一看喜喜心神慌亂,危險萬分,急忙在身後緊追過來。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五堂主“鬼城”汪伍飛將過來,一把抓住喜喜,將她整個提在空中。
淚水爬滿了喜喜的臉,她的手腳不斷地在空中亂蹬亂打。汪伍頓時覺得心煩意亂,從腰中拔出金笛,將笛子狠狠地插入了喜喜的胸口。汩汩的鮮血從喜喜的胸中不斷地湧出,她的手腳逐漸停了下來,垂在了兩邊。喜喜粉嫩晶瑩的臉頰慢慢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原本充滿光明的雙眼永遠地閉上了。
小摯衝到汪伍近前,汪伍急忙把金笛從喜喜身體中抽出。喜喜的身體掉落下來,小摯急忙接住喜喜,將她放在地上。他不斷地拍打著喜喜的小臉,顫抖著呼喊道:“喜喜,你醒醒,喜喜,你醒醒啊!”可是無論他如何搖晃,如何拍打,喜喜也不會睜開眼睛,再看他一眼了。
小摯絕望地呼喊著。這時,“鬼城”汪伍偷偷閃到了小摯的身後,舉起金笛,對準小摯的頭頂狠狠地砸去。只聽得一聲悶響,小摯兩眼一翻,抽搐著倒在了喜喜的身上。
小摯身體不住地抽搐著,他艱難地牽起喜喜的手,躺在她的身邊,微笑著看著她,輕輕說道:“喜喜,不要害怕,我在這裡。”接著,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慕容一劍已經收回玄冰劍,回到了慕容裕的身邊。忽然,遠處閃過兩個黑影。黑影速度極快,一看便是一等一的高手。慕容裕眉頭一皺,旋即對慕容一劍說道:“不好,這兩個黑影,莫不是‘七殺’鬼王桂亦雄和‘破軍’?你快快跟上他們。不能讓他們先搶奪了雪魔令。”
“是。”未及嚮慕容裕行禮,慕容一劍便施展輕功,向兩個黑影追去。那兩個黑影彷彿在賽跑一般,竟然越來越快,相互間不斷趕超對方。慕容一劍輕功了得,追得尚且十分吃力。他在心裡暗暗讚歎“七殺”和“破軍”超絕的武功。
四位將軍慘死於敵人刀下,村民們瞬間失去了氣勢,白衣武士越戰越勇,如虎狼般左衝右殺。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倒在了血泊之中。白衣武士如餓久了的野獸一般,瘋狂地撲到村民的身上,用冰冷的利刃撕扯他們的身體。殷紅的血染紅土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終於,整個戰場只剩下村長一人還在堅持。而他經過慘烈的戰鬥,也已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早已遍體鱗傷,毒氣攻心,面容死黑。
白衣武士圍了過來,將村長團團困在中間。村長半跪著,拼命握住紮在地上的長矛,不讓身體倒下。他的神志漸漸地恍惚起來,他彷彿回到了那個其樂融融,鄰里相望,雞犬相聞的村子裡,回到了那個“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的田園生活。他看見他的小孫子蹦跳著向他跑來,直撲進他的懷裡。他心疼地摟著小摯,愛撫地說道:“你已經沒有了爹孃,我絕不會讓你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
他看見自己將喜喜同意訂婚的訊息告訴小摯時,小摯高興地摟住他的脖子,激動地親吻他的臉頰。他看見他的徒弟石萬里、嶽五溪、周細柳、衛龍城習武時認真的表情和壯實的身體,他看見大家辛苦耕地,努力編織時善良淳樸的眼神。他看見大家笑著,跳著,圍繞在熊熊的火焰前,痛飲狂歌,縱情歡樂。他看見大家圍在一起,各自說著家長裡短,幸福而溫馨。
鹹鹹的血,從他的額頭上,流入他的嘴中,一股絕望的味道充溢在他的唇齒之間。村長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在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哎,難道一切真的就要結束了嗎?”
“如果這是最後的選擇,我相信,泉下的祖先也會稱讚我們對朋友的忠誠吧!”
白衣武士推著慕容裕的輪椅來到村長的面前,一個武士上前探了探村長的鼻息,回來嚮慕容裕稟告道:“莊主,這老傢伙已經死了。”
慕容裕哈哈一笑,驕傲地對白衣武士說道:“現在你們已經英勇地將敵人殺光。去吧,衝進村子裡,裡面的一切都是你們的。”
白衣武士個個興高采烈地向村子衝去,像一群衝出了圈的野獸,拼命地扭動著身體,肆意地獰笑著。他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為他們已經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恣意地滿足自己身體的慾望就可以了。
他們跑到村民們舉辦宴會的廣場,拾起村民們吃剩下的烤肉和米酒。但這並不能滿足他們的慾望,他們瘋狂地衝進村子,挨家挨戶地搜尋金銀和女人。但是每一間房屋都是空空如也,他們逐漸失望起來,發現原來剛才戰鬥的便是巨樹村的全體村民。他們的情緒逐漸由失望變為憤怒,於是便點燃了村民的房屋,將圈裡的牲畜全部屠殺乾淨,以此來發洩心中的不滿和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