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昌和吳伯遠相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是覺得縣令宋知意的言語有些犀利。

縣令宋知意繼續道:“若是不去的話,本官想應該是你們七大九品修真家族內部出現不統一的意見吧,導致你們吳家以缺席這種方式,去無聲的抗議另外六家的做法吧?”

吳伯昌死撐著臉色,回道:“縣令大人,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多想了,我們吳家和另外六家品階家族雖然有些小矛盾產生,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千年以來所積攢的情誼,老夫之所以缺席面談,確確實實是因為身體不適,無法參加面談而已。”

“哦?是嗎?那或許是本官多想了。”

縣令宋知意麵色忽然一寒,沉聲問道:“不過,本官怎麼聽說,那日楊家楊守仁親自拜訪吳家,而後,卻是黑著老臉,氣沖沖地拂袖走人呢?”

吳伯昌繼續反駁道:“呵呵,這很正常,我們兩家向來喜歡爭吵不同意見,守仁老兄年紀比我還要大上一些,他的思想便是要固執很多,我又不認同他的想法,二人之間免不了一頓爭吵的,既然彼此都說服不了彼此,守仁老兄自然是有些生氣的,沒想到,這一幕落入縣令大人眼中,卻是另外一種看法,看來回去之後,老夫得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免得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說著,吳伯昌自顧自地飲下了一杯酒水。

“原來如此,看來是本官聽信了他人的讒言。”

縣令宋知意眼神低垂,看向手中的酒杯,輕輕將其晃動幾分,低聲道:“不過,本官還聽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是從王家王仁奇口中說出來的,本官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場合說出來。”

一旁久久未曾說話的孟景山卻是笑道:“縣令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場合不宜,那就暫時不要說了,以免引起他人的誤會。”

縣令宋知意揚聲笑道:“哈哈哈,看來是本官醉了,居然連這種話要出口來了,好好好,本官先自罰一杯!”

孟景山連忙端起酒杯,笑道:“慢著,我陪縣令大人一杯!”

吳伯昌徹底被縣令宋知意和孟景山二人的一唱一和,引起了極大的好奇心。

只聽吳伯昌問道:“有縣令大人在此,哪有什麼不合時宜,還請縣令大人明說吧,省得老夫回到家中,著急得抓耳撓腮,哈哈哈。”

說完,吳伯昌自己在那裡獨自發笑。

縣令宋知意和孟景山則是冷眼看著吳伯昌的假笑。

當吳伯昌收起笑容之後,縣令宋知意沉聲道:“那日,伯昌家主你因為其它事情,沒有前去參加七星合樓的面談,王楊兩家的人都是曾經派人邀請你過去,但是,到了最後你也是沒有過去,此番舉動,卻是惹到了王家家主王仁奇的不滿,他便是開口說出了驚世駭俗的一句話。”

吳伯昌微眯雙眼,問道:“什麼話?”

縣令宋知意聞言,慢慢悠悠地品了一杯酒水,輕聲道:“看來,這個吳家是時候要除掉了!”

話語剛落,吳伯昌立即大手一揮,沉聲道:“不可能!王仁奇絕對不會說出這句話!”

縣令宋知意看到吳伯昌如此過激的反應,他直視著吳伯昌的雙眼,反問道:“不可能?伯昌家主,我與王仁奇相處的時間很短,沒有你們二人相處的時間長,憑你的想法,他王仁奇真的不可能說出這句話嗎?”

聽到縣令宋知意反問之語,吳伯昌心中倒是頓時忐忑起來。

回想起往日與王任奇相處的畫面,吳伯昌暗道:“王仁奇他還真的能說出這句話來!”

見到吳伯昌沉默思索的樣子,縣令宋知意又忽然說道:“黑山賊一眾的事情,本官已經調查清楚了,賊首方達明就是多年之前被一夜之間突然滅門的方家子弟,而此人似乎與你們七大九品修真家族的某位家主,有著某種極其密切的關係。”

若是旁人聽到縣令宋知意突然說出與王仁奇搭不上關係的黑山賊一眾,肯定是迷惑不已。

但吳伯昌卻是心知肚明。

就是因為當年有了王家王仁奇的牽頭,才會導致方家的覆滅。

縣令宋知意之所以這樣提起黑山賊和方家,還有王家王仁奇,並不是想要打聽誰是主謀。

反而藉助此事,告訴吳伯昌,只要是阻礙了王家王仁奇獲取利益,後者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一定會像覆滅當年的方家那樣,覆滅他們吳家!

聽到縣令宋知意說起王仁奇和黑山賊一眾,吳伯昌又是沉默下來,低頭悶了一口酒水。

看到這裡,縣令宋知意和孟景山相視一眼,這才確認了一件事情。

吳伯昌,被他們破除心裡防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