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把她關在籠子裡……不,不行,那樣她會抑鬱的……

因為資料失竊而處於嚴格的管控之下、死氣沉沉了好幾天的研究所終於又恢復了一點活力。儘管也沒有人說管控就此結束,但在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隻小石蜥上時,其他方面自然也就不再那麼嚴密。

幾個研究員趁機溜出了研究所,在花園裡吹著海風,享受著溫暖的陽光,話題卻依然離不開薇莎。

他們對即將到來的“指證犯人”的一幕充滿了興趣,甚至開始討論起法律方面的問題,比如“一隻動物的指證是否真有法律效用”。至於犯人到底是誰,在這像小說一樣精彩的情節裡,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他們興致勃勃,激情洋溢,言論比在研究所裡時要大膽得多,畢竟現在花園裡挺空的,也不用擔心會被其他人聽見……

當一群警衛神情嚴肅地衝著他們直奔而來,他們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瞬間沒了聲音,一臉驚恐地愣在原地。

他們好像也……沒有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吧?!

“我們只是……隨便聊聊……”有人弱弱地表示了抗議。

警衛們繃著臉與他們擦肩而過,頭也不回,沒一會兒就從他們身後的樹林裡帶出個臉色慘白的男人。

研究員們面面相覷。這人是跟他們一塊兒出來的……但他們聊得興起,完全沒有留意到他是什麼時候一個人鑽進了樹林裡。

而現在,再蠢的人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所以,其實薇莎並不能指證犯人嗎?”有人喃喃道。

竟不禁有隱隱的失望從心頭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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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訊息傳到花灣城,泰絲從桌上的花瓶裡揪下一朵鵝黃的小花兒扔向娜娜,看著娜娜跳起來準準地接住了花,她便忍不住朝著伊斯擠眉弄眼。

“瞧!”她說,“我就說她能接得住的!”

她扔出去的球,蘇妮蘇普和摩拉娜都十分完美地接住了呢!

整件事說難也不難。摩拉娜其實早就有了懷疑的物件,只是對方把痕跡抹得太乾淨,乾淨得她半點證據也找不到。對方對這一點大概也十分自信,所以就算想把他們詐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所以泰絲給了他們一個,誰也無法確定到底是真還是假的,意料之外的“驚喜”——薇莎。

誰也不能確定它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麼,誰也不能確定蘇妮蘇普所說的機器是不是真能把它的記憶投射出來……可正是因為這樣的“不確定”,又讓誰都沒辦法無視這個“證據”。

這其中最難的部分,大概就是讓“主演”薇莎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點。畢竟,它雖然時常在檔案室附近出沒,卻也有更多的時間是在花園和海邊遊蕩。上一次泰絲和娜娜就是在海邊發現了這條完全不怕人的石蜥,還跟它玩了好一會兒。

為此泰絲……不,是伊斯,伊斯欠了瑪雅好大一個人情。但蘇妮蘇普心有靈犀般理解了那條石蜥出現的意義,而摩拉娜也成功地抓住了機會,真正的導演泰絲,也如伯特倫所希望的那樣,完美地隱身在了幕後。

“絕妙!”泰絲毫不謙虛地自誇。

她相信,以摩拉娜的能力,順藤摸瓜摸到真正的“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而這件事最終要怎麼處理,他們倒不是很在意。

在這樣的家族內鬥中失敗的一方,結局絕對比真的被當成盜賊仍進監獄要慘得多。

唯一讓泰絲感到不滿的是,研究所裡的內奸,居然不是那個怎麼看怎麼討厭的扎塔!

“有些人就是特別討人厭……卻不是什麼壞人。”莫克寬容大量地說,伯特倫則在一邊贊同地點頭。

反正現在這樣的結果,對他而言已經很好了。

而會談開始的那一天,他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泰絲扔出去的那個球,給他們帶來了怎樣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