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是他從家傳的兵書上學來的,是斥候必學的一種隱藏的技巧。

九人這時也明白了他的用意,紛紛開始拔草。偽裝做好之後,鄭朝熙一人當先,一組殿後,二組三組分列兩側,之間相距二十丈左右的距離,朝著撫遠城的方向奔去。

無人的時候就保持勻速奔跑,有人的時候,則各自隱藏。

來到西北九年的時間,撫遠城這座離止戈城最近的軍鎮,鄭朝熙還是第一次來,之前呂塵遠倒是答應過他,但是因為訓練時間安排得太滿,一直沒有成行。

此時,穿著一身富貴公子服飾的鄭朝熙正走在撫遠城最熱鬧的一條街道上,身邊跟著穿著一身護衛樣式武服的甲八,其餘的八人則留在城外各自隱藏。

乍然來到充滿市井氣息的鬧市,鄭朝熙有一些不太習慣,同時,還有一點感傷。上一次見到類似的景象時,還是在泰寧城。那時自己還是一個小小孩童,每天擔驚受怕的惶惶不可終日,這一晃,竟是已經快十年了。

一邊心中暗自感慨,一邊裝作悠閒的樣子,不知不覺二人來到一座中藥鋪前——百草堂。

鄭朝熙邁步走了進去,藥鋪裡有十多個人排著隊等著抓藥,兩個夥計不急不躁的按照藥房抓藥稱量打包,一名掌櫃模樣的中年人正噼裡啪啦的撥楞著算盤珠子。藥鋪的另一側擺著一張桌子和一把靠椅,一個年歲頗大留著山羊鬍的老人正閉目凝神的給一個後生把脈。

鄭朝熙走到那掌櫃的面前,伸手敲了敲他面前的桌面。

掌櫃的停下手裡的活計,看了鄭朝熙一眼,見他衣著華貴,頓時滿臉堆笑。

“這位公子,有何吩咐啊,瞧您面相應該不是本地人吧,那來我們百草堂可算是您來對了,我們百草堂可是多年老店,有口皆碑童叟無欺,價格公道,質量上乘。”

鄭朝熙把一張藥方遞到掌櫃面前,打斷了他的話語。用一副倨傲的口吻說道。

“這個方子上的藥,我要十副。”

掌櫃的接過藥方,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先是面露喜色,然後馬上收起,做出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說道。

“這個這個...這個方子上的藥,大多數本店倒是都有存貨,不過有三味藥過於珍貴,本店也是沒有那麼多啊。”

聽掌櫃的如此說,鄭朝熙也不再廢話,伸手取回藥方,便要往外走。

那掌櫃的見狀趕忙從櫃檯裡走出來,攔住鄭朝熙說道。

“哎哎哎!公子怎麼說走就走,您倒是聽我說完啊。”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就如此廢話連篇,莫不是欺本公子不是本地人,便要坐地起價不成,本公子家世代經商,還不清楚你們這點彎彎繞,滾開滾開,莫耽擱本公子去別處尋藥。”

鄭朝熙話音剛落,一旁的甲八便走上前來將那掌櫃的推開。

掌櫃的卻依舊喊道。

“公子請留步,公子請留步,某敢保證,這副方子,除了我們百草堂,整個撫遠城再沒有一家能給您配齊。”

鄭朝熙聞言止住腳步,轉過身來盯著掌櫃的說道。

“此言當真?”

“公子若是不信,可隨我去後堂,一看便知。”

“好,姑且信你一次,若是你敢框我,本公子今日便拆了你這家店,哼!”

鄭朝熙一副氣哼哼的樣子跟著掌櫃的往後堂走去,甲八一頭霧水的跟在身後。

掌櫃的跟旁邊的夥計打了聲招呼,便領著而走朝藥鋪後面走去,出得藥鋪的前堂,便是一處小院,小院的兩側都是庫房,散發出一股清香的草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