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熙有些震驚的看著一灘碎石,抿了抿嘴唇。這是他看過的呂塵遠第二次出手,第一次就是六年前的那一晚遇刺,但是黑夜之中,老人具體如何出手他根本就沒有看見,只是知道老人轉瞬之間便連殺數人,而且身法極快。這次是第二次,雖然只是隨隨便便的用樹枝抽了一下石塊,但鄭朝熙瞭解黑石的硬度,僅憑一根普通的樹枝便將黑石抽的粉粹,這到底是怎樣神奇的手段才能做到。若是這一擊抽中的不是石塊,而是人的頭顱......

簡直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番怎樣的場景。

握緊了手中的雙刀,閉上眼睛,讓震驚的心情平復下來。待呼吸平穩,自認達到了最佳狀態,鄭朝熙睜開雙眼,雙手持刀,猛的揮出,分別砍向木樁胸口中央的圓點。

鄭朝熙在心中測算過,在這個距離,手臂加上刀身的長度,正好能夠在刀速最快的時候用刀刃擊中這個部位。

“哚哚”兩聲悶響。

木刀的刀尖與石塊相撞。

“偏了”鄭朝熙心中暗道。緊接著,手中木刀上傳來反震的力道,震得他差一點雙刀脫手。

“挺難的!”轉了轉被震得微麻的手腕,鄭朝熙心中想道。

再次揮刀,目標是雙肩,雙刀劃出,分別擊向左邊木樁的右肩和右邊木樁的左肩。這一次鄭朝熙減弱了揮刀的力度,他明白短時間內不可能掌握到呂塵遠那種擊碎石塊的發力技巧,他現在首先要做到的是能夠準確的擊中目標。

又偏了,再來。還偏,再來。

原本看似很簡單的事情,沒想到做起來竟然這麼難。每次出刀以後,刀身都會有一種不受控制的變向。鄭朝熙不得一點一點的放慢速度,以求能夠準確的擊中目標。

“中了!”當鄭朝熙揮刀的速度比正常速度慢一半的時候,終於擊中了目標圓點,不過,僅是擊中了右邊,左邊還是偏了。

鄭朝熙平時都是習慣使用右手,左手的靈活度相對差一些。雖然速度很慢、而且僅僅只是擊中了一邊,但鄭朝熙還是很開心,只要有進步,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進步,他都會很開心,因為他知道,只要繼續努力,進步會越來越大。

“哚哚哚哚哚哚...”

敲擊聲連續不斷的響起,很慢,很輕,就像小雨敲擊著湖面,此時雖小,卻終有傾盆之時。

到了中午,鄭朝熙放下木刀,去廚房弄了一些簡單的飯菜。吃飽喝足後,坐在營帳旁的石墩上休息了一會,心中回想著上午練習過程中體會到的一些心得。雙手輪換著按摩發麻發脹的手臂和手腕。

習武要循序漸進,切不可超之過急。這是呂塵遠告誡他的話,他一直記在心裡。這一上午除了練習準確度以外,鄭朝熙就是在試探自己的極限,揮舞手臂的極限。

呂塵遠沒有給他規定擊打的次數,就是讓他自己來摸索這個極限。

木刀雖然不重,但是當手臂揮舞達到一定的次數以後,握在手中就會漸漸變得越來越重。不是木刀變重了,而是手臂無力了。一個上午,鄭朝熙共揮出二百一十八刀,這還不是極限。

休息了半個時辰,又開始了下午的練習。

呂塵遠回來的時候已近傍晚,看著坐在石墩上的鄭朝熙,笑道。

“還行?”

“還行!”

看著鄭朝熙一直在顫抖的,已經發紅的雙臂,問道。

“還行?”

“還行!”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