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將軍誤會了。”

朱胥來到鄭朝熙對面坐下,端起茶杯,做了一個回敬的姿勢,將冷茶一飲而盡,笑著說道。

“軫水蚓全滅是他們自己本事不精,怪不得旁人。在下今日來此,其實只是一個看客,同時,也是一個賭客。”

“哦!怎麼講?”

朱胥端起茶壺,將自己的茶杯倒滿,這才說道。

“小將軍經過止戈城一戰後名聲大振,又有呂老先生和太后做靠山,身份地位早已今非昔比。我們星宮名聲雖大,說白了也就是個做生意的。既是做生意,當然也明白看莊下注和順勢而為的道理。”

“所以,你們準備我在身上下注了嗎?你們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呢,說實話,我是真的想不出來。”

聽過朱胥的話,鄭朝熙饒有興致的轉著手中的茶杯,雙眼直視著朱胥。

“哈哈!還早還早。說句不中聽的話,憑小將軍目前的本錢,尚還無法與叱羅威雄厚的身家相提並論。所以目前是否在小將軍這邊下注,我們星宮還是處在一個觀望的階段。在下這次冒昧前來,其一,是看看能否為十年前的事情做出一個讓小將軍滿意的補償。其二,則是正式告知小將軍我們的態度,免得以後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朱胥說話倒也頗為爽利,絲毫沒有婆婆媽媽之態,這倒是讓鄭朝熙頗為欣賞。

“朱宿主快人快語,小弟敬您一杯!”

鄭朝熙雙手舉起茶杯,對朱胥隔桌相敬。而朱胥也同樣回敬。

“宿主的意思,小弟明白了。可是小弟我個人卻是有一些疑問,還望宿主不吝賜教。”

“小將軍請問,朱某知無不言。”

“第一,小弟我要做到何種程度,才能值得星宮在我身上下注。第二,我個人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朱胥聞言卻是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從懷中取出一張對摺的紙張,放在鄭朝熙的面前。

“兩月之後,小將軍若還活在世上,便會獲得我們星宮最大的善意。至於好處,卻是不好細說,否則有自誇之嫌。這裡有個訊息,權當是對十年前一事的補償,憑小將軍的聰明才智,當可猜想出一二。”

說罷,朱胥對著鄭朝熙一拱手,便瀟灑離去。

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說道。

“裡外這些人跟星宮可不是一路,還望小將軍不要誤會。告辭!”

朱胥走出門外,對著走廊上站滿的二十多名黑衣人微微一笑,說道。

“各位要辦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但是這家店畢竟剛剛盤下來,可是真金白銀投下本錢的,若有任何損壞,些許賠償還是要的。小二,你就留下來負責清點吧!”

對著這些人拱了拱手,朱胥便施施然的離開,唯獨留下店小二掌著油燈,笑吟吟的躲在一處不礙事的地方。

兩名領頭的黑衣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扔給店小二。

“不用找了!”

話音一落,二人便當先殺進房間裡去。後面的黑衣人也緊隨其後。

二十多人剛一進房間,迎面便是兩道璀璨的刀光。

“刷刷刷刷”

幾個呼吸間,刀光收,血光現。

甲一震驚的看著緩緩收刀的鄭朝熙,忍不住驚歎道。

“頭的刀又快了!”

鄭朝熙收刀入鞘後,這才拿起朱胥放在桌上的紙張,走到窗邊,藉著明亮的月光,端詳上面的內容。

而門外的店小二,在刀光亮起的那一刻,便已經離開。

踢開攔路的屍體,甲一走到鄭朝熙身邊,譏諷的說道。

“這叱羅威的腦袋裡是進屎了嗎?竟派出這些小蝦米來行刺。”

鄭朝熙手掌輕輕一搓,將看過的信紙揉成糜粉,將手掌伸出窗外,雪白的粉末猶如雪花,飄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