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符陣,便是用數量不等的法符,依照某種玄妙的法門,佈置而成的陣法。這種符陣一旦佈置成型,發動起來威力極為強大。

而狂蜂要佈下的這個符陣卻是以圍困為主,發動起來,會在符陣的外圍形成一條極其細微不易察覺的冰線,任何人碰觸到這條冰線,便會被暫時的冰凍住。其效果,比起五階的寒冰界還要強悍。

狂蜂正在肉痛的佈置著符陣,組成符陣的法符最低要求是四階,而佈置這樣一個符陣最少需要九張四階法符,剛剛消耗掉的一張五階法符,再加上九張四階法符,狂蜂的身家立馬消耗了一半。

突然聽到黑虎出言提醒,狂蜂馬上停止佈置符陣,抬眼一瞧,只見一團黑影裹挾在風雪中正朝著自己飛來。狂蜂想也不想,朝著黑影射出兩張法符,法符在空中化成兩根冰槍射向黑影。

狂蜂覺得還不保險,雙手一撮,又是一張五階法符出現在手中。五階法符在手,狂蜂這才心下稍安。

眼前這小子今天已經帶給他足夠的驚訝,自己平時百試百靈的法符竟好似對這小子沒什麼作用一般。也不知是這小子身上有什麼古怪還是運氣太好。

不過,好運就到此為止了。

狂蜂估算了一下,五階寒冰界的效果還沒有到時限,這小子現在已是強弩之末,能不能避開兩根冰槍都是兩說,自己手中僅剩的這張五階法符應該排不上用場了。

果然,就如狂蜂所料一樣,兩根冰槍結結實實的刺中了黑影。然而冰槍卻沒有刺入黑影的身體,而是在接觸到黑影的時候紛紛爆碎開來,然後黑影的速度猛地加快,轉眼便已飛到狂蜂的面前,一柄閃爍著寒芒的直刀,直刺胸口。

狂蜂見了鬼一般“嗷!”的叫了一聲,手中法符捏的粉碎。法符粉碎,一股青煙冒出,被炁包裹的直刀刺入青煙之中,傳出“噗”的一聲輕響。

鄭朝熙一擊得手,不敢再做停留,連刺入狂蜂胸口的直刀都顧不得拔出,踏虛步使出,身形閃至十數丈外,然後顧不得炁的消耗,踏虛步再次使出,身形連閃,轉瞬之間,便消失在追趕而來的黑虎的視野裡。

失去了異獸坐騎,黑虎的速度明顯追不上鄭朝熙,只得望著茫茫的曠野,恨恨的跺了幾下腳,震得地面微微發顫。

轉過頭來看向狂蜂,青煙已經散盡,一柄直刀穿透了他的胸口,早在黑虎的鋸齒大刀劈中時就已碎裂的直刀,這時失去了炁的包裹,碎成無數鐵屑,紛紛揚揚隨風飄散。

而隨著直刀的碎裂,狂蜂的身體也隨之化成一股青煙飄散。

“是替身符!”

黑虎正驚疑不定,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

黑虎嚇得鋸齒大刀朝後一輪,卻是輪了個空。轉過身去定睛一瞧,只見狂蜂正捂著胸口,模樣有些狼狽的趴伏在地上。

“你他孃的想弄死老夫嗎?”

狂蜂費力的坐起身來,指著黑虎罵道,在他的胸口,一道傷口正在汩汩的冒著鮮血。

“要是擱在平時,老子不介意給你個老妖怪補上一刀。哼!”

黑虎將大刀扛在肩上,瞪了狂蜂一眼,便轉身朝自己的坐騎走去。

狂蜂沒有理會黑虎,而是心有餘悸的看了看胸前的傷口。幸好剛才提前準備了替身符,不然這一次只怕真的是要老命歸西了。饒是及時發動了替身符,仍是沒有完全躲過鄭朝熙的一刀,被傷到了胸口。

“好古怪的小子,差點讓老夫著了道!”

狂蜂望著鄭朝熙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

也不知道是怎地了,風越來越猛,雪越來越大。幸好往止戈城去是順風向,藉著風力,鄭朝熙跑起來還算省力。

不過他此時的情況卻不太好,之前為了儘快趕回止戈城,體內的炁就已經消耗近半,剛剛與兩個攔截的馬賊一戰,又消耗了不少,此時體內僅餘不到三成的炁。

鄭朝熙估算了一下,想再靠施展踏虛步趕回止戈城已經不現實了,而且現在體力也是消耗甚大,還是先找一個地方,藉機恢復一下體力和炁再說。

四下張望一番,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處避風的所在,鄭朝熙來到那處後,將自己的身體埋藏在雪地裡,僅留一個小孔用來呼吸,便開始調息起來。

調息了半個時辰左右,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傳進了鄭朝熙的耳中。

“休息夠了嗎?可以的話就出來打一架吧,天這麼冷,還是靠著火爐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