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虎那彷彿迸發出刀芒的眼神,陡然掃來。

“閉嘴!”

“陸公豈容你質疑!”

楊虎冷冷道。

陸茫然在神族與仙族的府邸中奔波,所遭受的冷落與奚落,楊虎都知道!

因此,楊虎才會比誰都清楚,陸茫然是不可能會逃的!

誰都可能會逃,但是陸茫然絕對不會逃!

唯有楊虎知道陸茫然在做什麼。

他或許……

在訣別。

……

屋內。

陸茫然聽的了屋外楊虎的厲喝聲,他笑了笑。

屋內,燭火跳動,悠悠無聲,氣氛有幾分清冷,也有幾分壓抑。

“夫人……我們該出發了。”

陸茫然笑道。

陸母側坐在床畔,用絹帕擦拭著眼角的淚,她的眼眸紅腫,聽得夫君的話語,恍然抬頭。

“相公,這大會……能不去麼?”

陸母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

陸茫然行至床畔,側坐,輕輕揉著妻子那夾雜著幾根白色的頭髮,行至青州這幾日,妻子頭上愁的白髮生。

“我若不去,誰去?”

“我畢竟是鴻臚寺寺卿,身在其位,當盡其職。”

陸茫然臉上掛著笑容。

但是,陸母卻是很清楚,陸茫然越是表現的輕鬆,就越說明這次大會的情況,或許會比想象中要糟糕。

“我們若是……那慈兒該怎麼辦?”

陸母絹帕捂住了嘴巴,淚珠似斷了的連珠,不住的掉落。

陸茫然攬著結髮妻子,舉目眺望,似是望穿了青州那黑的喘不過氣的夜幕,看向了雲麓書院,看向了那座人族希望的大山。

隱約間,看到了山中,女兒在努力的前進,為成為武道家而努力。

陸茫然臉上掛上一抹寵溺和開懷的笑容。

“孩子已經長大了,她有屬於自己的奇遇,屬於自己的路。”

“雛鷹終究要離巢,才能學會展翅與飛翔。”

“慈兒會懂事的,她會懂的我們的所作所為是為何。”

“總有一天,我們會為她而驕傲。”

陸茫然輕聲道。

陸母也不再哭泣,倚靠著丈夫的胸膛,默默的看著黑暗的窗外。

“來,夫君給你梳頭,好好打扮一下,咱們要美美的出席大會,休要那些異族看了笑話。”

陸茫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