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錢家對結親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對秦遠良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直到四月底,錢家的態度明顯發生了極大的轉變,不但邀請秦家的後輩到錢家走動,錢敏中還親自給秦遠良去了一封信,請他到京中一敘。

到了京中見了錢敏中,秦遠良才知道,馬上就要皇子選妃。錢敏中繞了一大圈,話裡的意思也相當明白,希望秦家能有適齡的姑娘報名參選。

如今秦家適齡的姑娘也就兩個,其中一個就是秦雅君。

當秦遠良和女兒提起此事,秦雅君當即就表示了拒絕,聲稱除非選她做正妃,否則就決不會參加什麼選妃的大典。

這下秦遠良頭疼了起來,在他看來,秦雅君無論相貌、才氣都符合選妃的要求,但女兒不同意,他也沒辦法強求。

最重要的是,自今年開始,秦雅君給他提了好幾個建議,都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秦雅君先是給他提了個建議,在秦家作坊的織布機上加了個小部件,半個月之後,秦家作坊裡織布的效率提高了三成。

隨後秦雅君又建議秦遠良資助一家商行出海貿易,一個月之後,又得了不少的好處。

秦遠良嚐到了甜頭,一有生意上的大事,就會問問這個女兒的意見,從中也獲了不少利潤。

後來秦雅君建議秦家停了運往北境的布匹,當時秦遠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依言撤了北境的買賣。

接下來還沒過一個月,北境就起了戰事。

北狄毫無徵兆的攻破金瀾關,將潞原擄掠一空,那些在北境做生意的商行都是損失慘重。

這樣的一個女兒,秦遠良平日裡巴不得供著,自然不願意拂逆她的意思,更不願讓她嫁給皇子。

秦遠良甚至想過,給秦雅君招一個贅婿,把這個女兒留在秦家,那樣的話,秦家的生意定然會更上一層樓。

可是錢敏中的意思也不好違背,秦遠良還想和女兒商量。聽到秦雅君言語不善之後,當即就換了說法。

“乖女兒,你也知道,錢大人對咱們家一向是照顧有加,這次他提了出來,為父也不好一口回絕。”

秦雅君彷彿沒有看到父親臉上的表情,淡淡說道:“以咱們的商戶身份,讓我去參加禮部大選,頂多也就是個側妃,父親你就忍心,讓女兒當一妾室,一輩子被人壓在頭上?”

秦遠良嘆了一口氣,說道:“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為父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錢大人那邊,為父總要有個交代。”

“父親你不必擔心,終歸會讓你在錢大人那裡有所交代。”

秦雅君說著,站起了身,語氣堅定的說道:“側妃什麼的,女兒可不稀罕,女兒要當,就要當正妃!”

儘管不是第一次聽女兒這樣說,秦遠良還是驚的張大了嘴巴,任由著秦雅君邁步離去。

秦雅君走到了門口,忽地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說道:“對了父親,咱家去往關中的生意都已經撤回來了吧,在那邊,怕是做不成生意了。”

“你……你又知道些什麼?”

秦遠良知道,這幾個月,自己的這個女兒在京中認識了不少的達官貴人,說不定聽到了什麼小道訊息,問道:“是不是關中那邊要有大事發生?”

秦雅君一雙眼向關中的方向看去,緩緩說道:“或許吧,但願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