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懂得師門秘術的,也就只有這個不明不白的師叔了。

林紫蘇想通了這些,又問道:“我只是想不明白,這夜雨清風是如何下的。皇上那邊的起居飲食可都是有專人負責的,有毒無毒一驗便知。況且這夜雨輕風裡有清心草,那香味可是蓋不住的。”

孫杜仲搖了搖頭,說道:“丫頭,這種事你就不必去管了,不是有謝晞那個混小子的嗎,讓他好好查去吧。”

林紫蘇卻是不以為然,如今有師父替皇帝醫病,不管是什麼法子,終歸能讓皇帝續命幾年。

那查出幕後之人,自然是重中之重,似這等不知不覺的下毒,著實是厲害之極。

況且師父壞了別人的計劃,若是留著這樣的人,以後還不是要尋仇到他頭上?

因此,這不但關係到皇帝的安危,也關係到師父的安危,這種人,萬萬留不得。

孫杜仲絮絮叨叨的說道:“當年我們師門三人,師兄守正篤實,最像我師父。我比師兄年輕,又貪圖新鮮,時常會鑽研一些取巧的辦法,久而久之,也算摸索出一些門道。既然你三師叔的門人露面了,那這些門道就交到你手裡吧,終有一日,你們是要碰面的。”

一個午後的時間,孫杜仲就教了林紫蘇十幾種醫術的法門。

能手把手教授的就親自示範,有些不能示範的就用筆寫了下來,恨不得林紫蘇能把自己的一生所學盡數記住。

一直到了酉時掌燈時,乾清宮裡來了一名面生的小太監,催著孫杜仲去乾清宮請脈。

孫杜仲這才停了教授,同林紫蘇說道:“今日給皇帝用過冰灸之術,三日內都不必再用。外面暑氣還沒散盡,你就不必過去了,好好呆在這裡,把我教你的早日學會才好。”

林紫蘇總覺得師父今日有些莫名其妙,相識這麼久,往日裡都是懶洋洋的,也沒見對自己如此上心。

他先是說起師門的來歷,接著就強迫著自己,學他的那些所謂的獨門絕技。

到了最後,還詳細說起皇帝的病情,倒是有些交代後事的感覺。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師父定然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林紫蘇心下有些忐忑,說道:“師父,左右我也不差這一會兒,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若是皇上發了脾氣,我也好給你求個情。”

孫杜仲沒好氣地笑道:“你這小丫頭,巴不得你師父在皇帝那裡闖禍,看師父的笑話是不是?師父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林紫蘇笑著問道:“我那個師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孫杜仲身子一僵,不知該如何回答,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他啊,最擅長的應該就是使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