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咱們可是許久不見了,聽說你前些日子中了毒,可曾好了一些?”

衛王大大咧咧的在大殿正中站定,不等皇帝開口,就笑著和皇帝寒暄。

皇帝聽到衛王的問候,也是笑道:“朕的身子不礙事,皇弟不必掛牽。”

二人閒話著家常,如同尋常人家的兄弟一般,看起來關係極是融洽。

衛王言語中帶著畢恭畢敬,卻沒有任何的侷促,竹冠博帶,三綹黑鬚垂在頸間,看起來頗有世外高人的風範。

若不是林紫蘇知道衛王幹了那些蠅營狗苟之事,見了衛王這幅派頭,定然會誤以為衛王是個德高望重的長輩。

“二弟,前些日子朕為小四兒賜了婚,想必你也聽說了吧,這位姑娘,就是朕為小四兒選的王妃,皇弟你看如何?”

皇帝說著,朝林紫蘇虛指了一下。衛王朝林紫蘇笑了一下,同皇帝說道:“我與這位姑娘有過一面之緣,端午節衛王府詩會,這位姑娘曾去過我府上。”

“是嗎?朕倒是孤陋寡聞了。”

皇帝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著同林紫蘇說道:“蘇丫頭,朕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份才情。衛王府的詩會在京中可是極其有名的,去了他的府上,可做了什麼詩?”

聽皇帝問起,林紫蘇忙應道:“臣女哪裡會做什麼詩,就是去湊個熱鬧,順便見識下各家大小姐的風範。”

“你呀!小小年紀不在家中待著,就愛湊熱鬧,既然你愛湊熱鬧,仲秋五鳳樓的詩會你到時候也去見識一下。”

皇帝笑著同林紫蘇說著話,言語中滿是寵溺。

衛王等皇帝話音落下,說道:“皇兄日理萬機,不知今日皇兄傳臣帝進宮,有何要事?”

皇帝雙眼眯起,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許久未曾見你,想和你說些家務事。方才這丫頭說起了端午詩會,朕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朕聽小四兒說,端午詩會之後,你向康寧伯府和駱休的府上去提親,鬧的動靜還挺大,不知道提親的這兩門親事眼下到了哪一步?用不用朕從中說合?”

“陛下費心了,這兩門親事,不過是我家阿晏一時心血來潮,後來臣弟想了想,那兩位姑娘似乎並不太合適,就都給放下了。”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阿晏成婚這麼久,也娶了好幾房的女人,可惜沒個一兒半女。”

皇帝嘆了口氣,說道:“若是他就此去了,皇弟的膝下,也就剩下慶安郡王了,聽說他身子不太好,朕改天派個太醫過去瞧瞧。”

衛王似乎沒有聽出皇帝的言外之意,說道:“陛下為臣弟著想,臣弟感激不盡。不過生死修短,皆是天命,不用奢求太多。至於子孫後代,那就更不用考慮,左右有宗廟在,就算臣弟膝下無人,百年之後,能受幾縷香火,那也就滿足了。”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皇弟能如此想,足見豁達,那朕也就沒什麼顧慮的了。”

說完皇帝當即叫道:“來人!”

“衛王府世子謝晏,目無法紀,幹亂朝政,殘害良民,朕實心痛。縱其有功勞,祖宗之法斷不可廢,如此作惡多端,當嚴懲不貸,著錦衣衛錄其所犯罪狀,一一公之於眾,以儆效尤,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