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期定在了下月……”

陳玉琪頓了一頓,等著好友的反應,見林紫蘇並未笑她,這才扭捏著說道:“這不,趁著順路的功夫,來給你送請柬啦。”

難得見陳玉琪有了小女兒的神態,林紫蘇心中好笑,接過陳玉琪遞來的大紅描金請柬,笑道:“那我可要恭喜阿琪了,你和世子定的是哪一日?是在京城成婚,還是回滇州完婚?”

林紫蘇翻開請柬,看到上面的日子“十二月十八”,算下來,也就剩一個半月的時間。

陳玉琪好事將近,林紫蘇先是替好友高興,接著心裡就閃過了疑惑。

自皇帝為楊興堯和陳玉琪,下了賜婚的旨意,業已過了好幾個月。

陳玉琪的年紀已然不小,楊興堯更是過了二十,按理說,早就過了成婚的年紀。

況且滇王府裡這一代只有楊興堯這一個嫡系子孫,滇王府那邊,怕是早就等著陳玉琪嫁過去傳宗接代了。

只不過長安侯一直統兵在外,這才一拖再拖,以致於林紫蘇都已經成婚了,兩人還在苦苦相守。

既然定下了婚期,那必是長安侯那邊的大軍有喜訊傳回。

思及至此,林紫蘇悄聲問道:“長安侯不是還在關中麼?這是要凱旋而歸了?”

陳玉琪在花廳裡環視了一圈,這才附在林紫蘇耳邊低聲道:“父親來了家書,說是氣溫驟降,北狄的糧草難以為繼,早就起了撤軍的心思,只是擔心渡河時遭遇暗算,這才苦苦支撐。前些日,父親得了密報,北狄大軍準備趁著安河結冰,將大軍撤回北境。”

對於重活一世的林紫蘇來說,關中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上一世裡,大衍的崩塌和動亂,正是由關中而始,進而蔓延到全國。

在這一世許多事情似乎發生了改變,但關中這樣緊要的地方,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這些日子以來,林紫蘇一直都在關注著關中的動靜,聽到北狄即將撤軍,她暗暗吁了一口氣。

只要關中能安然無恙,那想來大衍也不會有什麼亂子。

不論威望還是治國的手段,皇帝都要比謝曜高上很多,只要皇帝身體健康,大衍就不會似上一世那般天下大亂。

等過上一兩年,謝晞在敦州站穩腳跟,那個時候,即便是大衍再有什麼變故,也總會有遮風擋雨之地。

陳玉琪看到好友發呆,還以為是林紫蘇是在為自己要遠嫁滇州傷懷,當即笑道:“我們是在京城成婚,等來年過完了元宵,再回滇州,這還有好幾個月呢,你若是有什麼話,咱們大可以慢慢說。”

林紫蘇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眼神流轉,附和著笑道:“過了這幾日,我新做的桂花酒出窖,屆時我給你們下請帖,咱們一同品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