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曜本以為自己的這一番話,能說動皇帝,順便也能體現出自己愛護兄弟的殷殷之情。

哪知皇帝卻是沉下了臉,斷然說道:“不行!小四兒必須從速就藩,免得夜長夢多!”

見謝曜有些不解,皇帝耐著心思給兒子解釋了一句。

“這幾日的朝政你也明瞭,關中戰事到了緊要關頭,江南水災餓殍遍地,如今西南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定不能再出亂子!”

“方今國事擾攘,四夷賊寇蠢蠢欲動。前有北狄入寇關中,南暹、錫箔等彈丸小國也蠢蠢欲動,滇王給朕發來軍報,說是這一個月來,數次打退了錫箔國的進犯。”

“曜兒,你記好了,朕讓你四弟去西南,是讓他去經營西南,不是讓他當個安穩王爺,日後若是對他不放心,就把他召回來。”

“只要西南能穩住一個月,那個時候,天下大勢就會大大不同!”

謝曜被自己的父皇弄的有些糊塗,在一個月前,他聽父皇說起北狄,就是一副信心滿滿的神色。

眼下的情形比一個月前更糟,除了和談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北狄肆虐關中,國庫卻是空空如也,江南賑災的錢還不知道從哪裡籌集,再打上一個月的仗,怕是連軍餉都發不出了。

這般危急存亡之時,不知父皇為何仍這般有底氣。

即便西南出了什麼戰亂,照朝廷目前的狀況,根本無力用兵,只能仰仗滇王府鎮守西南。

最主要的是,謝晞此人,不但謝曜知道他的底細,就連京中的百姓也都知道他一貫遊手好閒,這樣的人,做個閒散王爺還行,如何能委以重任?

為何父皇就能如此篤定,謝晞能鎮住西南、號令滇王府?

謝曜低頭想了片刻,又說道:“父皇,四弟一向不拘世俗,兒臣怕他去了西南,沒有父皇的耳提面命,反而壞了父皇的大事。”

皇帝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本來陰沉著的臉也倏然展開,哈哈笑道:“曜兒你不必擔心,自今日起,你四弟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了這個牽絆,他再胡鬧的時候,就會收斂許多。況且,蘇丫頭是個識大體的,百姓們常說,家有賢妻夫禍少,小四兒有了這麼一個王妃,以後你大可以放心。”

謝曜不止一次聽父皇誇讚林紫蘇“識大體”,心中犯起了嘀咕,不禁問道:“父皇,聽說四弟的親事,是他找父皇求的?”

皇帝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朝謝曜擺了擺手,說道:“咱們不說你四弟了,聽說這幾日關中戰事焦灼,威遠侯那邊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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