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揶揄道:“暉兒,那位秦姑娘不就在臺下嗎?你這就急不可耐了?”

皇帝和謝暉說笑了兩句,還是同意了謝暉的提議,吩咐禮部安排秦雅君上臺。

秦雅君今日的裝扮,明顯是刻意打扮過。

她上身素色的暗紋棉布短衫,下身則是草綠色的妝花馬面裙,裙襬上繡著海浪波紋的圖案。

搭配著這套衣服,秦雅君臉上未施粉黛,只是在頭上插了一根銀簪。

月光和燈光在她身上交錯,說不出的素淨文雅。

秦雅君在京中也算是名人,她一上臺,下面就有人認出了她。

官員們自重身份,就算有些聽說過秦雅君的名頭,也不會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不過那些站在外圍觀看的書生則歡呼了起來,有幾個人的臉上,還露出了迷戀之色。

這些人的反應,秦雅君看在眼中,心下略微有些得意。

她佈局這麼久,就是為了今日的登臺,看來這些天的拋頭露面沒有白費。

秦雅君知道自己的字筆力不夠,只是勉強能拿得出手。

平日和其他的少女們比起來,差不了多少,但在這樣的場合拿出來,就著實有些寒酸了。

而且方才章元麟珠玉在前,無論如何,她的字也不能和章元麟相媲美。

與其被別人拿來比較,倒不如藏拙的好,秦雅君徑直走向了臺子中央,笑道:“我即興吟誦即可,不必再寫出來。”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即興吟誦,不但考究詩人的文采,更考驗反應和學問,比如七步成詩,就是即興吟誦的典範。

有著江南才子之稱的章元麟,也是有了底稿之後,寫在紙上,然後再朗誦出來。

“果然是才女,竟然要出口成章,這份底氣,就連章七公子也沒有啊!”

“是啊!是啊!我早就說,這位秦姑娘才逾蘇小,貌並王嬙。”

“這位兄臺,你可就說錯了,秦姑娘風華絕代,又豈是那個蘇小小能比的?”

秦雅君這句話吸引了滿場人的關注,在一陣驚歎聲中,秦雅君朱唇輕啟,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秦雅君第一句出口,原本還吵吵鬧鬧的場上,漸漸地靜了下來。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那幾個書生原本還滿臉期待,聽到第一句,臉上就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待聽清了這一句,臉上的笑瞬間凝滯了下來。

秦雅君心下微感訝異,這《水調歌頭》固然是絕世無雙,不過單憑這兩句,竟然能如此大的魅力,她倒是始料未及。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秦雅君繼續吟誦了下一句,場上突然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更有甚者,指著秦雅君,向身旁的人小聲嘟囔。

這是在質疑嗎?秦雅君心中打了一個問號。

不過這可是關鍵時刻,容不得出半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