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之後,祁老太太邀請宋初染去祁家陪著她喝茶。

兩人坐在客廳內。

祁墨寒走進來,他並沒有在大廳內停留,而是直接上樓。

在樓梯上,他腳步一頓,停留了片刻,轉過頭,看著坐在奶奶身旁的女人,她此時乖巧可愛,完全沒有在訂婚宴上的強勢。

他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後目光便落在祁老夫人身上,“奶奶,我先上去了。”

祁老夫人瞧著他今天氣色不錯,心情愉悅了幾分。看宋初染的眼眸也溫柔了很多。

這時,管家帶著一位帶著金絲邊框的先生走上樓。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墨寒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好好休息了。”

宋初染之前對祁墨寒睡眠障礙有些耳聞,不過到底是不太清楚。

之前,她將一顆心全部都用在林帆身上。

宋初染道,“老夫人,這是?”

“那是留白先生。”老夫人剛剛的喜悅之情,此時全都煙消雲散。

宋家是醫學世家,對留白先生自然是再熟悉不過。

他是國際上有名的治療睡眠障礙的大師。

“老夫人,我之前從古書上看到過一種治療睡眠障礙的藥方,不知道對祁少管不管用?”她道。

她還不希望祁墨寒這麼早病重。

上輩子她聽到的關於祁墨寒嗜血,甚至殺戮,也許和他的睡眠障礙有關。

這輩子她成了祁墨寒的未婚妻,不希望發生如此血腥的事情。

老夫人眉頭輕擰著,最近留白先生來得次數越來越頻繁,她知曉墨寒的身體已經不能在繼續等下去了。

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她也不想錯過。

也許真的如算命先生所說的那般,宋家大小姐是墨寒的福星?

老夫人點點頭示意,“去吧。”

…………

“咣噹”一聲,宋初染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

書房的書散落一地,地上的花瓶四分五裂,桌上的沙漏被男人直接扔出去。

滾落在宋初染的腳旁。

祁墨寒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眸閃爍著野獸般猩紅的光,一拳,將身邊的鐘表砸出一個窟窿。

宋初染看著面前的男人,彷彿變了一個人,他此時像是一隻發怒的野獸,方圓十里,寸草不生。

祁墨寒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女人,他忍住最後的理智,聲音之中透露著九幽之下的陰寒,“出去!”

不知道心底什麼東西在作祟,他不想讓她看到如此不堪的一面。

宋初染站在那裡,一動未動。

管家和留白走出來,關上門。

留白額頭上冷汗涔涔,擦拭了一把,嘆息一口,“又失敗了。”

他是國際頂尖的催眠大師,沒有想到一次次在祁墨寒身上碰壁。他都開始懷疑人生。

“大師,他現在怎麼樣了?”宋初染開口道。

留白不斷搖頭,“之前我還能幫祁少入眠,最近他心理防線更強了,現在哪怕是我也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入眠。睡眠這件事情讓他心生牴觸,像是他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