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偉軍不敢冒險。

他不能不去,雖然過去很多年,但他當年乾的事情依舊是歷歷在目,有的時候,他半夜都會做噩夢,夢到當年被他和張銀平殘害的那些孩子。

顯然虧心事這種東西,無論過去多少年,都忘不掉。

哪怕再裝樣子,再怎麼粉飾都沒用,這世上最容易欺騙的是自己,最難欺騙的,也是自己。

郭偉軍知道這個事情如果爆了雷,他必死無疑,所以他只能拿著錢去贖人。

當然郭偉軍覺得,這他孃的十有八九是張銀平那王八蛋缺錢了,自導自演的一出苦肉計,等到了候鳥市,非得揍這王八蛋一頓。

連夜定好車票。

凌晨的候車室人不多,雖然大廳裡燈火通明,但大部分人都是打著瞌睡,有的直接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郭偉軍坐在候車室,心情起伏難平。

最早去候鳥市的車是凌晨三點半。

還得等一個多小時。

郭偉軍心裡一直在思索這個事兒,這麼多年了,他和張銀平幾乎就沒有再聯絡過,本以為可以相安無事,將過去的事情徹底忘掉,但怎麼突然就又扯上關係了?

在郭偉軍看來,張銀平這個人辦事比他還要穩重,不太可能翻這種錯誤。

究竟是怎麼回事,郭偉軍想不明白,而且越想越心煩。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前面走進來一個人,微胖,帶著金絲眼鏡,一臉的斯文。

他認識。

“陸醫生?”

“是你?”

對方也是一愣,顯然是熟人。

他們住在同一個城市,彼此都知道,但這些年從來沒有聯絡過,沒想到凌晨十分,在車站候車廳碰上。

郭偉軍看了看陸醫生的行頭,明顯是要出遠門。

他立刻意識到不對。

“陸醫生,你,你出差?”

“呃,算是吧。”陸明皺著眉頭,他顯然不想和郭偉軍說話。

因為那會讓他想到過去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說完,陸明就想走開。

就在這個時候郭偉軍想到了什麼,突然問了一句:“陸醫生,你不會也是要去候鳥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