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老哥說,要不要聽聽他的故事。

林默說要聽。

反正現在他們是在避難,躲在這裡也沒法子出去,閒來無事,正適合講故事。

“咱們小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被噩夢沾染了,只不過那時候我護著你,你不知道罷了。”林淵此刻說道,眼神也是放空,似乎是陷入回憶當中。

雖然是同時誕生的,但林淵是哥哥,所以要比林默更老成。

他和林默不一樣。

孃胎裡就有記憶。

在發現自己和弟弟共用一個身體後,林淵也想過,要不要把弟弟掐死,然後他來主導這個身體,成為一個完整的人。

不過最終他也沒下得去這個手。

一開始,他想著聽天由命。

一個身體裡,兩個意識,總得有一個主次之分。

他想知道,誰是主,誰是次。

他是哥哥,他是主的可能性更大,這樣也沒必要扼殺弟弟。

一開始的確是這樣。

在弟弟意識極為弱小的時候,他掌控者身體,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情況發生了變化。

弟弟明顯是主導。

只要弟弟想,他就無法控制身體。

主次之分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林淵依舊放棄了掐死弟弟的念頭。

人是有情感的生物,林淵也一樣,他和弟弟一同成長,從丫丫學語到蹣跚學步,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弟弟,同樣,也沒有人能像弟弟那麼瞭解他。

年少時那陽光燦爛的日子,同樣也是林淵最為懷念的,他和弟弟躺在柳樹的樹梢上,享受著陽光從樹葉間隙灑在臉上的感覺,享受著微風,耳邊是其他孩童的玩鬧聲,遠處是炊煙四起,空氣中,都是各家飯菜的香味。

這是林淵覺得,最美好,最懷念的時光。

那個時候他和弟弟商量好,上午誰來主導,下午誰來主導,有的時候,還會因為搶著和鄰居漂亮的小女孩玩而拌嘴吵架。

後來,他們沾染到了噩夢。

這個事兒,林淵沒有告訴林默。

那年,他才七歲。

但已經知道事事護著弟弟。

被噩夢沾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林淵記得很清楚。

下午的時候,由林淵主導身體,他在樓下玩,那天天色陰沉,就是那種快要下雨,但還沒有下雨的天色。

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但林淵不覺得,他反而喜歡這種天氣。

太陽太大,他反而覺得難受。

一個古怪的女人站在前面路口,盯著林淵已經看了很長時間。

小孩子,再成熟,心智和警惕性也比不上大人。

所以林淵發現這個不正常的女人時,對方已經走到了近前。

“你是xxx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