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沒用,渡人先渡自己,他這心神不寧,肯定是自己做了或者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兒。”

“我家賀偉很乖的,一直都是安分守己。”

老中醫也不再說話,看他不理人,賀偉的母親也只好低頭抹了抹眼淚,無可奈何地扶起賀偉,慢慢走了出去。

“大伯,他怎麼了?”

“我不是說了嗎?心燥不安,氣血不足。”

“咦,怪了……早上我還看到他好好的呢。”

“高夏,以後別跟這姓賀的一家來往。”

“為什麼?”

“上樑不正下樑歪,人一旦窮到了骨子裡,就無藥可救了。”

高夏有些疑惑地看著大伯,也理解不了太多他的話。齊琳看了看大門口,回頭:“高大伯,賀偉是不是有個姐姐?她人呢?”

高夏看著齊琳:“有嗎?沒有吧?沒聽說過啊,我們幾家離得也不遠。”

“他家是初中後才搬到鎮上的。”

“哦……”

老中醫也不回答齊琳的話,只是看了看她:“你氣色也不是很好。”

高夏認真地看了看齊琳的臉:“是吧?大伯,你要不給齊琳也配點藥調理一下。”

“是藥三分毒。她主要是氣虛,體弱,多休息,吃點補血補氣的東西就行了。”

……

下午兩人也沒事,齊琳約高夏去家裡玩。來到院子裡,她搬出小飯桌,拿了零食和茶水,又把躺椅拿出來,讓高夏躺著,忙了一上午,她也累了,也給自己拿了一個靠椅,兩人就半躺在雪松樹下,睜眼看樹上的陽光。愜意,又略帶憂傷,就像逝去的青蔥歲月。

高夏拿了一點兒桌上的零食吃:“這哪兒買的?”

“董成成送的。”

“啊?他怎麼不送我啊?”

“沒送你嗎?你能吃嗎?這些都比較硬哎……”齊琳想起剛剛賀偉的樣子,“誒,話說,你大伯看人挺毒的。”

“是吧?我大伯十歲就開始跟著我爺爺行醫問診,四五十年了,鎮上的,周邊村裡的,還有很遠的地方慕名而來的,他見多了,看人肯定準。”

“哎,我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賀偉,他真有一個姐姐,叫賀藍,陸校長說的。”

“是嗎?我怎麼沒聽過啊?”

“我今天上午在美術室給學生上完課,就看到賀偉跑到學校來了,跟我說了一些話,就出去了,然後我在走廊口被他撞了一下,看到他變得慌慌張張的,然後就……這樣了。”

“呃……我沒聽懂。”

“我去樓上閱覽室,看到門開著,地上掉了一本書,書裡夾了一封信,我去問過陸校長,陸校長說,這是賀藍寫的。”

“寫的什麼?”

“就是……恨,恨她爸媽重男輕女,不要她讀書,早早嫁人。”

高夏坐起來,撓了撓脖子:“那後來呢?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