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渣渣的伎倆?你什麼意思?我撩你?”賀偉笑了一聲,“你太自作多情了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頭髮亂糟糟地盤在一起,也不收拾一下自己,哪有一點女人味兒……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賀偉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拿著相機就走出了快餐店。

……

齊琳吃了飯,約了高夏來家裡玩。高夏不想呆在房間裡,哪怕是開著門,也衝不散身上的藥味兒。齊琳就把桌子搬到了院子的雪松樹下,又到哥哥家搬了躺椅出來,高夏躺在躺椅上,齊琳拿了畫冊和電腦、掃描器等,在一邊工作。

高夏看了許久,問道:“哎……你是不是每個月掙很多啊?”

齊琳一邊畫,一邊回答:“沒有,得看接了多少活兒。”

“一萬以上總是有的吧?”

“有,可我多辛苦你知道嗎?”齊琳伸手,把手腕上的繭給高夏看,“你看。”

高夏捏了捏:“哎喲,可憐的嘞……”

“你呢?有什麼打算?”

高夏的眼神暗了下來:“我也不知道,醫生說我情況還算樂觀,可……癌症,你也知道,有時候,惡化就在一夕之間,也許今天好好的,明天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你前夫呢?沒來看你?”

“看是看了,”高夏往躺椅上一靠,看著頭頂的雪松樹,“我為了不連累他,主動提了離婚,他很快就找了新女朋友,現在,我只能孤單地一個人等死。”

“我記得以前……你們挺恩愛的。”

“以前是的。那時候我也以為我們很恩愛,直到這場病……我才明白,很多婚姻就像搭起的高高的積木,所謂的恩愛,不過是所有的利益權衡好了,形成了一個看似穩固的假象,一旦抽掉其中一個,就可能轟然倒塌。”

看高夏神情黯然,齊琳停下筆:“你也別太多愁善感了,要我說,看清了也好,至少……”

還沒說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齊琳去開門,兩個警察站在外面,高夏也坐起來,奇怪地看著兩人。

“我們是鳳靈鎮派出所的民警,這是我們的證件。你們兩個,誰是齊琳?”

“我。”

“今天下午一點,你在哪裡?”

“在家。”

“一個人?”

齊琳指了一下高夏:“我跟我同學在院子裡玩兒。”高夏也點點頭,證明齊琳的話。

兩個警察走到桌前,看了看齊琳畫的畫:“你是畫家?”

“算是,就是做美工的。”

高夏看了看警察,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兒嗎?”

“賀偉,你們認識吧?”

“認識,我們初中同學,一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