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兵群一時騷動起來,有人開始質疑為什麼不讓開路,鬼子馬上就要打過來了。

周衛國的回答是精準的一發長點射,那名高喊著的國軍中尉直接被撂倒,周圍的潰兵一臉駭然之中連忙躲開。

周衛國爬出坦克艙蓋,站在坦克頂上冷著臉喝道:“膽敢妄譁變者,格殺勿動!”

方勝利應聲,帶著全副武裝的戰士們,將手中的步槍,衝鋒槍,機槍全部對準了潰兵。

原本的騷動立馬被鎮壓了下來。

被強迫著安靜下來之後,周衛國怒罵道:“媽的,看看你們自己這副慫樣子,都忘記自己還是個軍人了吧?像是豬狗一樣被小鬼子追在後面屠殺不說,自己還在這裡擠嚷著相互踐踏!”

“我他媽管不了你們這麼多,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要是繼續這樣毫無秩序地逃命,最終只會死得更多,要比老子剛才用坦克壓死的蠢貨多上百倍,千倍!”

“只有保持秩序,有序撤離,才能保證更多的人活下來,我想你們就是再蠢,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說到這裡,周衛國不想再和這些潰兵廢話,直接喝令:“第一,所有人以公路為線,給老子站成五排隊伍,排列好的方可通行。”

“第二,在公路的最左側給老子留出三米的道路來,那是作戰部隊用來抵禦鬼子的機動道路,哪個要是膽敢佔了地方,殺無赦!”

“第三,重傷員先走,輕傷員其次,抬擔架的,負責運送重傷員離開的優先通行,只是你們給老子記好了,哪個要是敢把重傷員抬出去後再丟掉的,讓老子知道了,就是追上去老子也會親手斃了你們!”

“第四,全程禁止喧譁喧鬧,禁止推搡爭奪,膽敢不從者,殺無赦!”

喝令完之後,周衛國讓堵在公路上的坦克開動,從坦克與坦克之間留開了五條縫。

潰兵群中大多數開始遵循周衛國的軍令行事,還有一些刺兒頭在人群中叫嚷著:“憑什麼?你又不是我們的直系長官,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話音未落,有槍聲從兩側高坡傳來,但凡是蓄意鬧事的潰兵直接被爆頭擊斃。

狙擊手!

這是周衛國一早就安排下去的,現在只有狠下心來,才能讓更多的人活著,這一世周衛國學會了變通,再不會受到所謂道義的掣肘。

鮮血洗禮過後潰兵們頓時老實了,他們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周營長是個魔鬼般的傢伙,膽敢有不服從命令的只有面臨死亡。

潰兵隊伍老老實實地排成了五條長龍,透過坦克與坦克之間的縫隙而過。

有些想優先通行的,試著用擔架把路邊的重傷員抬上,然後透過預留出來的機動道路離開。

眼見行得通之後,原本被丟棄在路邊像是野狗一樣無人問津的重傷員們,立馬成了搶手的香餑餑。

潰兵們一個個小心翼翼地兩三個人抬著一張擔架,將重傷員們優先送出了公路。

端著機槍警惕著的方勝利看著周衛國平靜的面容越發折服,果然,這些麻木與愚蠢者,只有用鮮血才能喚醒他們的順從。

衛國他做到了,成功地將所有的重傷員拯救了下來。

這時天空原本的大雨也變得淅淅瀝瀝起來,很快便雨過天晴,似乎在慶賀周衛國一行的舉措。

孫鑫璞道:“衛國,雨停了,難不成老天爺都被咱們打動了?”

周衛國卻高興不起來,他望著慢慢轉晴的天色,連忙叫來傳令兵,喝令道:“傳令戰車營與獨立團所有隊伍,立刻進行隱蔽,小心日軍空襲!把戰車全部給我偽裝起來。”

說完之後,周衛國又衝著排成一排排隊伍的潰兵們喝道:“鬼子的飛機馬上就要過來了,都給老子躲到公路兩邊的掩體後面去。”

潰兵們有遲疑,但是想到周衛國先前一系列雷厲風行,果決狠厲的手段,又不敢違背,只得照命躲在了公路兩邊的林子裡、灌木下。

而就在潰兵隊伍絕大部分剛剛躲避在掩體之後時,天空忽然響起了雷鳴般的轟隆聲。

卻不是打雷,而是周衛國預料中的鬼子的轟炸機到了。

十幾架轟炸機呼嘯而過,幾十枚炮彈直接從天空砸落,帶著拖延的心思,沒有把周衛國先前的軍令當回事兒的潰兵們尚且沒有來得及躲避在掩體後,緊接著便遭了殃,一個個被炸得血肉模湖,多出一地的殘肢斷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