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拉特倒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望向周衛國的目光之中,帶著的欣賞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只是馮拉特將軍還沒有開口,身旁掛著少將銜的教導總隊總隊長桂永清率先站了出來。

此刻這位總隊長的臉色可不太好看,不止是因為他西軍總指揮部被東軍的小小特戰隊給一鍋端了。

更因為馮拉特上將還在這裡看著呢,結果前面打得正熱鬧,以老兵和精銳自我標榜的西軍,前線不斷傳來捷報,說是已經將東軍陣營壓得節節敗退,馬上就要全面擊潰東軍。

結果呢,人家東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派了一支特戰隊,直接摸到你西軍的總指揮部老巢來了。

也難怪總隊長桂永清的老臉有些掛不住,這下子可丟大人了。

帶這些怒意,桂永清喝問道:“我是西軍教導總隊總隊長桂永清,誰允許你們違反演習規定,私自率領部隊越過戰線跑到這裡來的?”

周衛國又向著桂永清敬了個軍禮,不卑不亢道:“報告長官,本次演習規定‘不準捕獲,不得喬裝潛入,不得破壞建築及農作物,不得僱用民夫’,請問長官,我們違反了演習規定的哪一條?”

“這……”

桂永清有些傻眼了,他原本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西軍總指揮部被偷襲的事實,所以藉著怒意喝問了一句。

但周衛國這麼一反駁,他頓時有些無話可說了。

是啊,演習規定不準捕獲,可人家進來就宣佈所有人陣亡,分明是奔著消滅西軍總指揮部的目的來的。

不得喬裝潛入。

沒看到這幾人身上穿的是正而八經的東軍軍服嗎?

至於不得僱用農夫,就更扯不上邊兒了。

但不管怎麼說,周衛國這個底層計程車兵對於桂永清的反駁,怎麼看都有些出言不遜的意思。

“放肆!你這是和上級說話的態度嗎?”桂永清身邊有個上尉軍官朝著周衛國呵斥道。

周衛國沉默不語,但表現出來的桀驁在場之人卻看得分明。

一旁的馮拉特將軍忍不住笑道:“你好像很不服氣?”

屬於兩人單獨的對話,周衛國轉用德語,一旁的翻譯官尚且沒有來得及開口翻譯,周衛國便回答道:“是的。”

這下子馮拉特將軍更驚訝了,中國人裡邊會德語的他自然見過,但像周衛國這麼年輕卻能將德語說得如此流利的,還是頭一回。

馮拉特忽然來了興趣,忍不住問道:“能說說你為什麼不服氣嗎?要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站在這帳篷裡的任何一個軍銜都在你之上,面對長官的訓示,你不是應該理所當然地表示接受與順從嗎?”

周衛國回道:“是的,我不否認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如果一支部隊不聽指揮,那將是致命的,但這並不表示我們要一味盲從長官的意志!

這次演習目的既然是要考查我們畢業學員的真實水平,就該力求接近真實的戰場,本就不該有條條框框的限制和束縛。

更何況現在我屬於東軍陣營,且這次進行的斬首行動並沒有違反演習的任何規定。

長官如果只是因為軍銜比我高,無端對我加以指責,我只會服從命令,卻還是會保留意見。”

這時馮拉特將軍已經被周衛國所說的“斬首行動”這個字眼徹底地吸引了興趣,他忍不住道:“你能告訴我你口中所說的這個斬首行動究竟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