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濂道:“這是自然,另外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這位學弟甚至花費九個月時間,泡在軍校圖書館裡,寫出了革新的軍事著作,闡述了一種叫做特種作戰的革新軍事理論,校長都為之拍案而起,特別下令中央軍校增設特戰科,而衛國擔任的正是特戰科第一任教官。”

這話自然讓陳庶康驚訝的不輕。

剛剛入校便撰寫出革新的軍事著作,甚至打動軍校,增設特戰科,如此年輕便作為教官教學,更得到那光頭的認可,由此可見能耐出眾。

另一邊,眼見陳庶康滿臉驚訝,原本以為他會說出些表揚和鼓勵的話來,誰想陳庶康話鋒一轉,居然熱切地望著周衛國說道:“學弟,老學長有肺腑之言,不知你可願意一聽?”

周衛國稍怔了下,“請學長教誨!”

宋希濂那邊則是心裡咯噔了一聲,暗道不好,卻沒有來得及攔住。

然後就聽到陳庶康扼腕慨然道:“青年熱血報國本是大義,如今日寇跋扈,侵略我中華國土,自偽滿洲國起,便知中日必有一戰。

你有一身本事,他日未必不能挑起民族大梁,奈何明珠暗投,竟是跟錯了隊伍呀!”

周衛國:“……”

“蔣表裡不一,衣冠之畜,竊國賊耳,何不早日退出?

加入我中國共**吧!當今之大勢,只有以人民為主的無產階級,才能最終領導中國走向富強與勝利……”

驚人的話語接踵而至,周衛國:“我……”

宋希濂已經完全懵了,他連忙將周衛國拉到身後,擋在陳庶康的面前,無奈道,“庶康兄,你這是在做什麼?”

陳庶康大笑道:“衛國學弟和我是同校,我見他走錯了路,勸他迷途知返,有何不對?”

宋希濂也有些惱了,他是徹底沒轍了,“無可救藥了你!算了,你就在這獄中好好待著吧,不管怎樣,我算是已經盡了往日的情分,該求的情都替你求了,甚至為此頂撞過校長,昔日的好友也都為你求過情,甚至宋夫人都去了,再加上校長顧念舊情,每每提起你的救命之恩,你的命多少算是保住了,但是你應該知道,校長絕不會放虎歸山的。”

說到這裡宋希濂就打算離開了,“衛國,我們走!”

“是。”

周衛國應了一聲,趁著宋希濂背過身子,非常示意性地朝著陳庶康點了下頭,又眨了兩下右眼睛,這才連忙跟上宋希濂離開。

身後之人似乎也愣了一下,緊接著大笑聲傳來:“衛國學弟,我說的話你回去之後考慮清楚,隨時歡迎你加入我們……”

“……”

一直到徹底出了牢獄,宋希濂像是也鬆了口氣,“怎麼樣?我這位同窗如何?”

周衛國笑道:“果然像宋教員所說,十分狂悖。”

宋希濂道:“何止是狂悖,我就沒有見過像他這麼瘋狂的傢伙,記好了,衛國,關於在這裡的所見所聞,出去之後一個字都不要提。”

“是。”

“回去吧!”

“是。”

周衛國應了一聲,又回頭望了一眼老虎橋監獄關押著陳庶康的方向,這才扭過頭跟隨宋希濂離開……